辣,可最後那一下卻收了力,以為朕看不出來嗎?”
這一家子太聰明,蔣慶之覺得自己有變傻的趨勢,“從有傳承以來,醫術發展緩慢,臣以為這裡面涉及到對人體認知的局限和錯誤……”
“你的意思是說,老四有功?”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可那些人無知。
”
“臣既然身負陛下重托教導皇子,自然會教他們做人。
”
“妥!”
……
人太聰明其實沒什麼意思,越聰明的人對這個世界知道的越多。
而知道的越多,就會越迷茫,越痛苦。
所以當看到小侄女兒在前方蹲身,乖巧的令人心疼時,蔣慶之覺得還是女娃兒好。
“表叔,他們說四哥被爹責打了,我想來求情,卻被攔住了。
”長樂有些愧疚。
“這事兒你摻合不上。
”蔣慶之仔細一想,不禁暗自歎息,這絕對是道爺令人去告知長樂的身邊人,攔阻了她。
“表叔,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長樂拿出一個綢緞包着的東西,從外觀上看是書卷。
蔣慶之笑呵呵接過,長樂飛快行禮告辭。
看着侄女兒走遠,蔣慶之打開布包,是幾卷書。
他翻開一頁,娟秀的小字入目……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金剛經?
蔣慶之翻開下一頁,果然是金剛經。
這是侄女兒為他祈福抄錄的經文。
蔣慶之把經文包好,綢緞滑膩,他便放在懷裡,鼓鼓囊囊的看着不好看,卻笑的格外開心。
被人關愛是一種幸福,但當那種關愛叫做喝藥時,蔣慶之就恨不能地上能裂開一條縫隙,讓自己鑽進去躲着。
“夫君,這是幾位老禦醫一起商議了許久開的藥方,說是對夫君這等積勞成疾的身子骨大有裨益。
快趁熱喝了吧!”
李恬拿着一個大碗,真的是大碗……蔣慶之目測和自己的腦袋差不多大的大碗。
“你放那,晚些我就喝。
”蔣慶之笑眯眯的道。
“我剛試過,不燙。
”李恬早就看穿了他的用心。
蔣慶之歎息,“你看這碗有多大?”
李恬比劃了一下,黃煙兒也下意識的比劃了一下,然後和自己的腦袋對照了一下,不禁做個鬼臉,“好大。
”
蔣慶之說道:“這一碗藥下去,飯都不用吃了。
”
李恬一番軟硬兼施,蔣慶之最終端起大碗,其實他不怕藥多,怕的是藥味兒。
這藥方不知誰開的,什麼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湯色黃黑,一股子說不出的味兒,不是腥,而是濃重。
那藥汁的味兒……蔣慶之閉上眼,屏住呼吸,咕咚咕咚……
呃!
他長長的打個嗝,放開味覺器官,頓時一股子濃重的藥味兒襲來。
一顆蜜餞粗暴的塞進了他的嘴裡,接着碗被接走了,人也走了。
就像是提起褲子不認人的老嫖客。
外面傳來了妻子的聲音,“今日晚飯給夫君弄個辣椒炒肉,肉要五花的。
再來兩片扣肉,要三指厚的肥肉那等五花,做軟爛一些……”
被人當做是孩子哄的感覺其實很不錯,至于什麼爺們就該硬紮,硬泥煤啊!這是一種生活情趣好不好?
蔣慶之鄙夷了一番自己的軟弱,閉上眼,想着景王的事兒。
中醫和傳統文化緊密相連,五行相克,氣血運行,經絡流注……看似無稽,可後世卻被一一驗證。
但當下中醫靠的是傳承,一個師父帶一個弟子,最多兩三個。
就這麼單傳下去,不小心傳承就斷了。
若是形成規模化呢?
蔣慶之琢磨了一下,覺得有搞頭。
他越想越興奮,就去了書房。
——批量培育郎中!
“伯爺!”
計劃剛開始寫,徐渭來了。
“何事?”
徐渭進來,“先前有人來問,問伯爺的寶貝何時能弄出來。
”
“皇帝不急太監急。
”蔣慶之說道。
“那些人說伯爺這是想不了了之。
”徐渭說道:“城外那塊地每日都有人在盯着,伯爺吩咐砌牆,老胡那邊去尋工頭,可沒人接這筆生意。
”
蔣慶之呵呵一笑,“這是釜底抽薪?有趣,有趣!”
徐渭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些人不過是想讓伯爺多花些錢罷了。
”
“推高我的成本嗎?”蔣慶之笑了笑,“那些蠢貨啊!卻永遠都看不透人心!”
“磚頭到位了。
”徐渭說道:“如今就堆在那塊空地上,就兩日。
”他伸出兩根手指頭,“你一塊我一塊,就被人拿了三百餘塊。
家中護衛盯着,可防不勝防。
如今動手偷拿的人越來越多……再這般下去,伯爺,不出十日,那些磚頭就沒了。
”
蔣慶之想到了前世那些偷拿别人建築材料的事兒。
這占便宜的心态古今如一啊!
那些人定然在看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