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今日怎地會為他們出頭?”
姜華搖頭,“本官也不知。
”
藍臻回到了工部,有好友進來,“聽聞你今日為那些人出頭,得罪了蔣慶之?”
藍臻淡淡的道:“工部的工匠本就不該為私人所用,這是規矩,我一心為公,問心無愧。
”
好友歎道:“可墨家深得陛下支持,蔣慶之又說了是準備打造利國利民的東西,你何苦去阻攔。
得罪他不說,還得罪了陛下……”
藍臻沉聲道:“我問心無愧。
”
好友歎息而去,就在房門關上的一瞬,藍臻的身體一下就軟了下去。
他回想着道爺當時看向自己的冷漠眼神。
還有蔣慶之那譏诮的笑,仿佛是看穿了自己的用意,譏諷自己隻是一條為人沖鋒陷陣的狗。
“叩叩叩!”
有人叩門。
“進來。
”
藍臻收斂心神,拿起一份文書。
進來的是陳湛。
“藍侍郎。
”
藍臻一怔,“是你。
”
“今日藍侍郎大義凜然,令人擊節叫好啊!”
陳湛微笑道:“在下聞訊後特來恭賀侍郎。
”
藍臻右手把文書握的死死的,“他們說的那些……”
“此事之後,藍侍郎可去地方做一任。
再度歸來時,想來京師已然不同。
”
藍臻得罪了蔣慶之和道爺,去地方為官避避風頭,再度回來時,便是衆望所歸。
有群臣力挺,前途不可限量。
等陳湛走後,藍臻低着頭無聲笑着。
他笑的渾身顫抖,仿佛是好笑,又仿佛是嘲笑着什麼。
“當年我讀書時曾立誓要為這個大明做些什麼,科舉出仕後,我看不慣那些蠅營狗苟,不肯同流合污,可卻被打壓多年。
好不容易到了京師為官,卻因不肯奉承,以至于被冷落。
”
“為了公事我夙夜難眠,為此廢寝忘食,可換來的是什麼?是被冷落,被疏離。
那些毫無本事,卻有背景,或是善于迎奉的蠢貨青雲直上,而我這等老老實實做事的卻被壓制,這老天不公!它不公啊!”
笑聲中帶着哭聲,“我不想低頭,可看看自己五十有餘卻一事無成。
再這般蹉跎下去,此生就隻能止步于此。
我不甘心!這個賊老天為何這般待我?”
藍臻擡起頭,眼珠子竟然發紅,“什麼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什麼隻管埋頭做事,蒼天不負有心人。
都是哄人的鬼話。
”
他痛苦的閉上眼,“過去的藍臻死了,他死了。
從今往後,我便是……曾鄙夷不屑的,蠅營狗苟中的一員。
”
……
“拿了小冊子來。
”
回到宮中,嘉靖帝讓黃錦從一個上鎖的盒子裡拿出了一本小冊子,他把小冊子拿在手中,腦袋微微靠後。
“工部……在此。
藍臻。
”
嘉靖帝眯着眼,“此人勤于用事,不喜迎奉往來,可磨砺三年後大用,嘉靖二十六年十月。
”
嘉靖帝擡頭,“這是……七月。
”
“是。
”黃錦低頭,心想就三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卻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藍臻的耐心若是再多一些,那麼三個月後,少不得一個左侍郎,或是下去治理一方,再度回京定然能執掌六部之一。
“筆!”
道爺伸手,黃錦把毛筆沾滿墨汁遞過去。
道爺接過,用筆往下交叉一劃。
藍臻二字上就多了一個×。
……
蔣慶之剛到家,就見到孫重樓和窦珈藍在吵架。
“我都說了老徐是在外面有了女人,你不信,那便打個賭。
”
“賭什麼?”
“賭……你若是輸了,從此見到我便叫一聲師父。
”
這厮,蔣慶之擡頭望天。
“老窦你要作甚?!你别拔刀啊!卧槽!”
孫重樓奪路而逃。
蔣慶之無語看着二人從身前飛速跑過,回到後院後問李恬,“徐渭有了女人?”
李恬茫然。
“沒聽說過,怎地……夫君老早就說給他尋個知冷知熱的女人,時至今日依舊沒尋到,這倒是我的不是。
”
“那厮眼高于頂,一般女人怕是難入他的眼。
”蔣慶之坐下,“再有,柔順的女人萬萬不可。
”
“看夫君說的,柔順的女子最是宜家宜室。
”李恬嗔道。
“我說了,不适合他。
”蔣慶之态度很堅定。
那是個能殺老婆的狠人啊!
“若是能尋個将門虎女……那再好不過了。
”
想到徐渭拿起刀子要殺老婆,卻被奪刀反殺,蔣慶之不禁就樂了。
“喵!”多多爬上他的膝頭,蔣慶之抱起它,“最近我在後面有事兒,無關的讓她們莫要靠近。
”
“夫君這是要打造什麼?”李恬問道。
“神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