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五貫錢,甚至更少。
那些亡命徒願意為了賭資而铤而走險。
儒家不缺錢。
而且不少權貴家中都養的有死士。
蔣慶之想到了白蓮教,據聞趙全在俺答部發誓,此生必殺他蔣慶之,否則死後不得歸于極樂世界。
極樂世界!
呵呵!
蔣慶之無聲一笑,然後笑容凝固。
虛空中的虛影凝實,噗通一聲掉了下來。
像是個工程塑料的盒子。
蔣慶之把盒子弄了出來。
蔣慶之打開了盒子。
呼吸一緊。
他伸手輕輕觸摸着盒子裡的東西。
目光深情而興奮,仿佛是和老情人在這個異時空重逢。
92式手槍,後世蔣慶之在南美就用過。
他觸摸着工程塑料的槍身,就如同撫摸着情人的肌膚。
二十發容量的彈夾就在一邊。
蔣慶之把手槍拿起來,發現下面還有一層。
五個填滿了子彈的彈夾。
一百二十發子彈。
他感受了一下很輕的手槍,再回想了一下自己弄的燧發手槍,頓時覺得那便是原始人用的玩意兒。
二十發的彈夾,輕量級的槍身,以及初發精準等優點,讓依舊有不少小問題的92式雖說被外界吐槽,但依舊被保留了下來,作為軍中用槍。
而且出口量也不小。
後來據聞連香江那邊的警用手槍都換為92式……
這便是神器啊!
蔣慶之方才還在擔心自己以後會不斷遭遇危險,此刻卻笑的開心。
他舉起手槍,輕松瞄準前方……
嘴裡輕輕發出呯的一聲。
“我準備好了,你們呢?”
……
第二日,蔣慶之早早醒來,伸手一摟,就把妻子摟在了懷裡。
夫妻分開許久,突然相見,不由有一種陌生感和不自在的味兒。
蔣慶之覺得解決之道很簡單。
當他氣喘籲籲,如同死狗般的躺着時,李恬面如桃花,起身緩緩穿衣。
“昨日咱們家擺席,請了街坊吃飯。
街坊們都送了禮物,我本想拒絕,可看着卻不忍。
回頭得尋個由頭還給他們。
”
“回頭工坊建起來,優先錄用他們的子弟就是了。
”蔣慶之四仰八叉的躺着,天氣熱被子也不蓋。
李恬回頭看到了,輕呸一口,“對了,我娘說哪日有空讓咱們回家一趟。
”
“可是有事?”蔣慶之問道,記得昨日喝酒時丈人唠叨許久也沒提此事啊!
“是……”李恬猶豫了一下,“我娘那邊有親戚從南方來……”
“正好我需歇息幾日,要不今日就去吧!”蔣慶之說道。
“好。
”
丈母娘的心思蔣慶之一清二楚,不外乎便是想顯擺一下自己的女兒嫁得好。
他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竟然起來了。
然後就聽到孫重樓叫嚷,“少爺,起床了!”
“來了。
”
蔣慶之覺得滿血複活,在家中的演武場上生龍活虎。
而胡宗憲一套太極打的踉踉跄跄的,像是醉拳。
孫重樓不滿的嘟囔了幾句,胡宗憲苦笑,“昨日被徐渭那厮灌多了。
”
“徐渭先前還活蹦亂跳。
”孫重樓鄙夷着胡宗憲的小酒量,卻聽到了鼾聲,回頭一看,徐渭抱着插在木槽子裡的長槍睡的正香。
“老窦!”孫重樓覺得兩個‘弟子’都是弱雞,于是便去挑釁窦珈藍,“我在雲南領悟了一種刀法,要不要試試?”
“什麼刀法?”
“我是看着兩頭豬打架悟出的刀法,叫做殺豬刀法,你要作甚?老窦你别……卧槽!少爺救命……”
窦珈藍追上孫重樓就是一頓毒打,蔣慶之看的笑吟吟的,夏言來了。
昨日李恬也擺了家宴,徐渭率先挑戰,孫重樓起哄,大夥兒喝了個痛快。
夏言也喝了不少。
“這幾日好生歇着。
”夏言說道:“越是風頭大的時候,越要安靜。
記住,人唯有安靜了,才能生出智慧。
那等看似春風得意的家夥,往往倒黴的越快。
”
“靜生慧。
”蔣慶之由衷的感慨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
吃了早飯,蔣慶之帶着妻子出發了。
而此刻的李家熱鬧非凡,幾個婦人正和常氏說着南方的事兒。
王氏是常氏的堂嫂,目光銳利,看着就是久居人上的格局。
她就坐在常氏下首,說道:“當年伱們夫妻進京時我就說過,京師居,大不易。
如今妹夫看似位高權重,可卻隐患重重。
”
常氏微笑着,可心中卻極為不滿。
但久别重逢,作為主人家她不好發飙,而且那位堂兄一家子在族裡的話語權頗重,若是鬧翻了,此後常氏娘家那邊不好做人。
她在忍着,可王氏卻的得勢不饒人,見她不辯駁,便越發尖銳了,“最要命的便是你那女婿,咱們在南方就聽聞他得罪了天下讀書人。
如今他看似得意,可也就是有陛下護着罷了。
可天下讀書人多大的勢力,你們就不擔心女兒不敢出門?”
常氏大怒,心想你說我也就罷了,竟敢說我女兒……
她剛想反駁,就聽外面有人輕笑道:“誰說我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