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在加速。
蔣慶之還在想這是為啥。
難道是左順門?
左順門事件中,文官們死傷慘重,而且讓嘉靖帝扔掉僞裝,正兒八經的站在了前台。
這事兒對國祚有何影響?
一個看似不管事的道爺,和一個走到明處的道爺,哪一個對大明好處更多?
蔣慶之關心獎勵之餘,也在等着鼎爺做出評判。
大鼎越轉越快,随即數字盤開始翻動。
“一月,兩月,三月……卧槽!”
蔣慶之兩眼放光,“再來!”
“五月,六月……啧啧!道爺威武!”
數字盤緩緩減速,最終停在了290.04那裡。
蔣慶之找出記錄,“1.2年,那麼多?”
道爺走到前台能值一年多的國祚?
蔣慶之不覺得,在他看來,道爺若是繼續隐在西苑,對于大局的好處更多。
而且道爺也習慣了修道,習慣了通過首輔來遙控朝政。
那是什麼讓大鼎給出了如此豐厚的獎勵?
“君臣……國祚。
”
蔣慶之喃喃有詞,“君臣之争貫穿了整個大明時期,從胡惟庸等人開始,君權與相權,君權與臣權就在不斷争鬥中往複拉鋸……”
到了中後期,實際上士大夫們已經完成了壓制帝王的終極任務。
哪怕是性烈如火的崇祯帝,面對群臣和天下士大夫的不配合,帝王權力就成了擺設。
而此次左順門事件,君臣再度爆發沖突,卻以一種戲劇性的結局彰顯了一個事實……
“帝王怕臣子,臣子怕百姓……”
這個道理若是被帝王領悟透徹了,會如何?
士大夫階級會被百姓徹底幹趴下。
帝王敢嗎?
……
永壽宮,嘉靖帝看着那些彈章,陸炳在說着雲南的情況。
“雲南土司大多桀骜,沐朝弼執掌雲南數年,頗有些威望。
雲南豪紳多與土司、沐氏交好,對誰來承襲爵位觀望者居多。
”
“沐朝弼……是個什麼樣的人?”嘉靖帝問道。
“此人殘忍好殺。
”陸炳說道。
“殘忍好殺!”
嘉靖帝擺擺手,陸炳告退。
有内侍又送來了奏疏,這是今日第三批。
“都是彈劾長威伯的。
”
“聲勢不小。
”嘉靖帝随意翻看了一份奏疏,便丢在桌子上。
士大夫們抱團的威力是不小,當年太祖高皇帝也隻能對他們采取妥協的姿态。
“百姓?”
嘉靖帝再度想到了蔣慶之的暗示。
但徹底把士大夫這個階層打趴下了,這個大明會成什麼樣?
嘉靖帝眯着眼,“把黔國公之事告知百官。
”
……
“一年零兩個月是不少,可若道爺采取這等法子,那至少也得獎勵國祚十年以上。
”
用一個階層取代另一個階層,那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國祚的影響至少是以十年為單位。
“此刻時機早了些,百姓蒙昧,若是徹底幹倒了那些人,誰來治理這個天下?故而隻給了一年多。
”
蔣慶之心中豁然開朗,此刻空間中有虛影在不斷凝實。
噗噗噗!
一箱箱東西落在空間裡。
看着頗為精緻。
“是什麼寶貝?”
蔣慶之弄了一箱出來,打開後傻眼了。
“什麼東西,加特林?”
卧槽!
“這不是煙花嗎?”
“一百響的加特林煙花,鼎爺,我拿去幹啥?縱火?”
蔣慶之想到了過年時見過的加特林。
那玩意兒看着威勢驚人,可實際上就是把許多煙花綁在一起,輪番發射罷了。
快年底了,等年底最後一天,拿幾管出來放放。
沖着天上放。
那一夜,整個新安巷将成為京師最靓的仔。
男兒至死依舊是少年啊!
蔣慶之突然生出了一種期盼過年的感覺。
還忘記了一件事兒。
蔣慶之急吼吼的出了書房,“娘子,娘子!”
“夫君!”李恬正在盤點庫房,這是年底當家娘子的重任之一。
“你喜歡吃什麼餡的糍粑?”蔣慶之問道。
“糍粑?”李恬對這玩意兒沒有什麼特别的喜歡。
“對,豆沙餡的,喜歡嗎?”蔣慶之說道:“糍粑中包着豆沙,煎烤炸都成。
這天氣在炭盆上弄個烤架,把豆沙糍粑放上去,沒多久就臌脹起來,裡面的豆沙也跟着鼓出來,啧啧!吃一口,糯米的香甜,豆沙的鹹粉……”
還有煎的,用油把糍粑煎的兩面金黃,表面撒點兒鹽,增加了油香的糍粑更是美味。
至于高熱量的油炸,那玩意兒主打的就一個重油,以及脆糯的口感。
卧槽!
蔣慶之覺得自己忍不得了。
“我……什麼都能吃。
”李恬不明白蔣慶之為何這般饞。
蔣慶之去了前院,令人準備糯米。
“晚上泡一宿,明早就蒸了。
豆沙餡料也準備好。
糍粑一半包成豆沙餡的,一半什麼都不包。
”
蔣慶之有些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