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的巷子原先足夠寬,有人說當年京師的巷子能容納兩輛馬車并行。
時光流逝,今日這家往外擴建一些,明日隔壁鄰居見了沒人管,心想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于是也往外擴建。
就這麼你往外一點,我往外一點,最終形成了當下的狹窄小巷子。
前方三個男子獰笑着走來,手按刀柄,眼中殺機畢露。
身後長刀出鞘後,腳步聲漸漸逼近。
馬芳手按刀柄,回味了一下饅頭的味兒。
雨線不斷傾斜,落在了他的臉上,他伸手想去擦拭。
“殺!”
身後刀光閃過。
馬芳矮身,長刀從頭頂掠過的同時,他的長刀出鞘。
嗚!
聽到呼嘯聲,馬芳左手按在地上,用力一撐,整個人連續往左翻滾。
一根鐵棍子從他方才待着的地方呼嘯而過。
接着長刀緊追不舍。
馬芳翻滾到了牆壁邊上,長刀追身而來。
“好!”一個男子歡喜道。
馬芳身體盡力往右邊縮,看着刀光從自己的胸口那裡擦過,血花飛濺。
就在對手力道使盡,準備回撤時,馬芳動了。
刀光閃過,對手慘嚎一聲,就在他往後倒去時,馬芳如猛虎般的彈了出去。
中刀的男子往後倒,擋住了同伴的路,同伴剛想推開他,刀光來了。
“殺!”
馬芳一刀斬殺此人,右側長刀襲來,避無可避。
他咆哮一聲,竟然不退反進,沖到對手懷裡,因距離太近沒法揮刀,他曲肘,用肘子重重的捶擊在對手的咽喉上。
呯!
對手捂着咽喉後退,馬芳卻緊追不舍。
這時身後的對手追來了,怒吼一聲,揮刀朝着馬芳的肩頸那裡砍去。
這是圍魏救趙,馬芳唯有閃避,而前方的對手便可乘機脫離。
就在前方的對手如蒙大赦時,馬芳的速度再快了一分,長刀從他的脖頸那裡閃過。
人頭飛舞,馬芳的脊背那裡同樣血花飛濺。
……
“從武學去虎贲左衛或是伯府必須經過那個小巷子。
那小巷子狹窄,再好的刀法也無從施展。
咱們這邊六個好手,殺一小旗如殺一狗!”
“那小旗據聞頗受蔣慶之青睐,曾數度單獨說話。
不過卻不知身份。
”
“能被蔣慶之弄進武學為教授,必然是他的關系。
如今京師武勳皆怒不可遏,卻在觀望。
弄死此人,讓他們看看……此事并非不可挽回。
”
“是。
”
“一旦京師武勳聯手,陛下也得思量再三。
畢竟此刻軍中依舊是咱們的人多。
”
“伯爺這一手堪稱是如羚羊挂角,無迹可尋。
”
“仇鸾那個蠢貨被蔣慶之弄怕了,膽小如鼠,竟然避到了城外,他以為老子不知?下次見面看老子如何譏諷他!”
陳素擺擺手,管事告退。
書房裡,書架上堆積了不少兵書,但看着都很新,沒有翻動過的痕迹。
陳素閉上眼,輕聲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此不好嗎?别折騰了……可好?”
……
“殺!”
馬芳揮刀斬殺一人,可卻再度挨了一刀。
從一開始他就沒回過頭,而是一直往前沖殺。
當他的前方空無一人時,身後有人喊道:“别讓他逃了。
”
馬芳止步回身。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獰笑道:“既然來了,那便别走了。
”
刀光在這個小巷子裡不斷閃爍。
不知過了多久,馬芳用長刀杵在地上,喘息着,目光轉動。
最後一個對手站在前方,嘴角獻血不斷湧出,他問馬芳,“為何……不逃?”
“老師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我今日若是逃了,一有損老師威名,二,往後面對強敵時我必然會心生退意。
”馬芳說道。
“你……”對手身體搖晃。
史書上記載,無論遭遇何等強敵,馬芳的第一選擇便是進攻!
攻如閃電,義無反顧!
馬芳提着長刀走了過來。
刀光閃過,人頭落地,濺起的水花竟是紅色的。
“就在這裡。
”
随着這個聲音,十餘兵馬司的軍士沖進了巷子。
馬芳止步,再度用長刀杵在地上支撐着身體。
他擡起頭,雨水帶着那些鮮血,順着臉頰往下流淌。
他身上被對手和自己的鮮血噴湧的到處都是,看着恍若血人。
“天爺!”一個軍士看着倒滿了巷子的屍骸,驚呼道:“出大事了。
”
……“按照腳程算,禮部官員此刻應當在回程中,追不回來了。
至于長威伯擔心沐朝弼對沐鞏下毒手,老夫以為多慮了。
”
直廬,嚴嵩對意外來訪的蔣慶之說道:“讓沐朝弼襲爵,名不正言不順。
此例一開,此後那些家族為了争奪産業爵位,便會不顧嫡長倫常,後患無窮!
另外,若讓沐朝弼襲爵,便是對他野心的獎勵與鼓動。
其人若真如長威伯所言野心勃勃,那麼必然會得寸進尺,觊觎西南。
一旦生出亂子……長威伯,西南本是蠻荒之地,那些土司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