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如何使天下萬民能衣食足的難題。
”
一個說,一個做。
“我們将研究出更為鋒銳,殺人更為犀利的兵器,武裝我大明勇士。
讓他們走出大明,去征服不臣。
為大明的犁,找到大明的地!”
千年以降,統治者們對外開戰的理由千奇百怪,或是看不不順眼,或是覺得你是威脅,或是閑着就是閑着……
從未有人如此清晰的把軍隊的使命說的如此嗜血和實用。
校場上的氣氛一下就炸了。
蔣慶之揮舞着右手,“我們将研究出更大的船隊,更為犀利的火器,讓我們的商船隊在水師艦隊的護送下走遍這個世間。
用大明的戰船,為大明的貨物打開商路!”
嘉靖帝放下茶杯,轉身就走。
“陛下。
”夏言一邊跟着,一邊窺探道爺的神色,“晚些還有酒宴……”“夠了。
”嘉靖帝說道:“已經足夠了。
”
他已經聽懂了蔣慶之對墨家未來的規劃。
——工事,工事,最後還特娘的工事!
用墨家的機械之學為大明打造出一支強大的軍隊。
用這支強大的軍隊去為大明尋找耕地,尋找商路。
嘉靖帝仿佛看到了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鋼鐵中的軍士,他揮舞着鋒利無匹的長刀所向披靡。
大明的耕地不足?
朕的大軍何在?
大明的貨物沒地兒賣?
朕的戰船何在?
這一瞬,道爺突然領悟了帝王之道。
千年以降,中原王朝大多亡于人口日增和吏治、以及軍隊糜爛。
而軍隊糜爛和财政枯竭有直接關系。
就如同當下的大明,因為窮,故而軍隊裝備差,将士待遇差。
官兵滿饷不可敵……這話是那瓜娃子前陣子和朕說的吧!嘉靖帝走到校場外,回頭看了一眼。
蔣慶之指着校舍,“從今日起,這便是我墨學的校訓,現在,開課!”
“以天下為己任嗎?”嘉靖帝輕聲道:“還需時日啊!不過朕等得起!”
這批學生就像是種子,當他們出師後,便是墨家大肆擴張的日子。
黃錦問道:“二位皇子不回去?”
跟着道爺的長樂扁着嘴,“三哥和四哥以後要做先生。
爹,其實我也能做先生。
”
嘉靖帝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頂,“女先生啊!回頭教霜眉。
”
黃錦回頭看了一眼,心想果然是長威伯,這一手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
你們不是擔心墨家成為我蔣慶之一個人的墨家嗎?
看看,教授學生的先生中有皇子,此後這些學生天然就和皇室有着親密的關系。
雖然談不上什麼天子門生,但卻不是誰的仆從。
妙啊!
嘉靖帝淡淡的道:“你可信,那瓜娃子更多是想節省請先生的錢。
且墨學他就教授了這麼幾個人,除去老三老四便隻有朱時泰。
他又懶,能讓人做的事兒絕不會伸手。
”
還能這樣?
黃錦陪笑道:“長威伯不為名利所惑,倒也灑脫。
”
“他要的東西不是這些。
”道爺眯眼看着朝陽。
這一刻,蔣慶之也在看着朝陽。
“這個大明,正在破繭重生!”
郎朗讀書聲中,蔣慶之回了後院。
“我要睡個回籠覺,誰也别吵我。
”
他一頭倒下,随即沉沉睡去。
李恬招手,讓侍女們都出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蔣慶之最近的狀态。
看似雲淡風輕,看似灑脫的背後是巨大的壓力。
從宣布招募學生開始,蔣慶之就不斷在推測着可能會遇到的阻力,一一分析對手的用意和可能的各種變化,還得想出應對之策。
李恬一次半夜醒來,發現蔣慶之坐在她的梳妝台前奮筆疾書,她悄然過去一看,寫的是如何應對儒家的砸場子。
其中把儒家可能的手段都寫了六七種。
她反手緩緩關門,蔣慶之喃喃自語着翻了個身,面朝着她這邊。
李恬看到丈夫最近緊鎖的眉心都松開了,嘴角帶着笑意……
就如同孩子般的松弛。
“真好!”
門關上,一個在外面微笑,一個在夢中微笑。
而汪祝此刻卻笑不出來。
“你确定長威伯說有緣分不一定是好事?”
汪祝負手看着女兒,惱火的問道。
“是。
”汪小娘子說道:“他就是這般說的。
”
“裕王如何說?”汪祝盯着女兒,在他看來,此事中道爺和裕王的态度最重要。
“裕王……”汪小娘子想了想,“他低着頭,好似……羞愧。
”
“羞愧?”
“是。
就如同……”汪小娘子仔細回想了一番,“就如同被長輩發現了自己的錯處一般。
羞愧難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