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伯爺之意……”
蔣慶之抖抖煙灰,“若那三人都是賊呢?”
轟隆!
這話仿佛一記炸雷,把王以旂炸的懵逼了。
“淡定,另外莫要打草驚蛇。
”蔣慶之拍拍他的肩膀,吩咐道:“給老王弄些吃的。
”
王以旂呆呆坐在那裡,良久,廚房送來飯菜,他才清醒。
他急匆匆吃了飯,走出去,就見蔣慶之站在院子裡,肩頭蹲着多多,負手看着一輪明月。
“多謝伯爺!”
“想通了?”
“是。
”
“想通了也别着急,那些人正在看熱鬧,此刻最為警覺。
若是貿然出手容易打草驚蛇。
先放着,咱們也看看熱鬧。
”
“是。
”
王以旂回去了,夏言從另一個房間裡出來,“老夫旁觀了一番,王以旂對你多了許多恭謹。
慶之,這是個好兆頭。
”
“墨家領袖,學問了得,見識更是了得。
用兵如神……可終究太年輕。
”夏言說道:“年長者有個毛病,那便是不甘居于年輕人之下。
王以旂以往雖說對你頗為佩服,可骨子裡那股不甘之意依舊存在。
此次老夫看着,他至少心悅誠服了大半。
”
若此事真是蔣慶之分析的那樣,王以旂的那種長者心結便會煙消雲散。
“那麼徐渭呢?”蔣慶之笑着調侃道,“他比我也大了不少。
”
“徐渭啊!你别看他狂傲,此等人骨子裡最是感恩。
老夫聽聞當初他春闱落榜,被衆人嘲笑。
正是你出手把他從窘境中解救出來。
此後他絕口不提此事,可越是不提,就越是牢記在心。
”
夏言說道:“徐渭謀劃隻能出衆,就是……”
“毒舌。
”蔣慶之說道。
“沒錯,毒舌。
”夏言莞爾,“這個詞用的極好。
那厮滿口毒液,沖着人噴吐不休。
連老夫他都不放過。
”
“我卻在頭疼一事。
”
“何事?”
“徐渭年歲在這了,卻孑然一身。
他該成親了。
”蔣慶之撓撓頭,“可這厮卻沒心沒肺的,壓根不着急。
”
“你讓後院去操弄此事就是了。
”夏言對此也沒有好辦法,“畢竟徐渭年歲不小了,不好找。
”
“越是不好找,越要給他找個好的。
别的不說,得能照顧他生活起居。
另外……那個女人最好能壓制這厮的性子。
”
“為何?”
“我擔心徐渭太過狂傲給自己招禍。
家有賢妻,夫不招橫禍。
可在他這裡,卻應當是家有悍妻才行。
”
蔣慶之想到了曆史上徐渭殺老婆事件,就覺得他的妻子必須是文武全能。
否則還是讓這厮當一輩子單身狗更好。
“除去石頭之外,老夫從未見你為誰這般操心過!”
“那厮不讓人省心啊!”蔣慶之苦笑。
徐渭就站在右側大樹後面,背靠着樹幹,仰頭看着明月,輕聲道:“這個世間能真誠待我的,也就是伯爺。
”
腳步聲遠去,院子裡空無一人。
徐渭提起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酒,搖搖晃晃的回去。
“明日該去買豬肉了。
”
……
“少爺,起床啦!”
“叫魂呢!”
蔣慶之嘟囔着坐起來,李恬忍不住笑道,“每日淩晨沒有石頭喊這一嗓子,一家子都不習慣。
”
吃早飯時,徐渭和孫重樓起了争執。
“老徐,你自吹自擂什麼老饕,卻不知這雞肉最好的便是白斬雞,又嫩,還能入味。
”
孫重樓手握雞腿,一臉不屑。
“呵呵!”徐渭淡淡的道:“我走南闖北,吃過無數,這雞自然是炖煮最美。
”
“那你嘗嘗。
”孫重樓指指白斬雞。
這是蔣慶之讓廚房弄的。
徐渭夾了一塊。
雞肉白嫩,蘸一點油醋汁,再來一點紅油……
徐渭緩緩咀嚼着。
嫩!
雞肉的香味更為純粹。
接着便是油醋汁的濃郁,以及紅油的爽辣刺激。
咦!
徐渭不禁一怔。
“如何?”
孫重樓挑眉。
徐渭微微點頭。
孫重樓呵呵一笑,“回頭娶個娘子,讓她給你做。
”
徐渭看了孫重樓一眼,再看看老闆。
蔣慶之慢條斯理的吃着白斬雞,仿佛這話不是自己讓孫重樓說的。
徐渭嘟囔道:“女人,麻煩。
”
菜市場,楊招娣一邊吸溜着鼻子,一邊喊道:“剛殺的肥豬啊!三指寬的肥膘,一口下去滿嘴流油。
”
“生意不好?”
徐渭雙手攏在袖口中,和楊招娣站在一起。
“今日買什麼?”楊招娣問道。
“那個……”
“要不腰子吧!”楊招娣看了他一眼。
“為何?”徐渭不喜歡豬腰子的膻味。
“你臉色慘白,可見體虛。
補一補。
”
咄咄咄!
幾刀下去,一個豬腰子就被打理好了。
用草繩攔腰綁好丢給徐渭。
“不要錢!”
徐渭接過豬腰子,“我家裡……”
“還要什麼?”楊招娣問道。
“我家中就我……”
“不買别擋着我做生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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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