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怒,“若是長久無動靜,朕做主為你納妾!”
卧槽!
蔣慶之據理力争,“陛下,臣身子骨不大好。
”
“朕親自煉制了丹藥,于這方面效用非常,回頭給你幾顆。
”
“臣……臣回去就努力!”
天知道那些丹藥中有多少重金屬,彼此之間在丹爐中發生了什麼化學反應。
黃錦低下頭,他覺得心中缺的那塊地方,好像缺口越發大了。
道爺何曾為誰做過主?
有那功夫他甯願打坐增加道行。
至于為人做主納妾,這事兒傳出去,多少人會羨慕嫉妒恨。
這像是什麼?
黃錦擡頭,見道爺似乎怒不可遏的盯着蔣慶之,但在眉宇間卻有些令黃錦熟悉的味兒。
他努力想了想。
好像是……
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黃錦心中一震。
“一年!”道爺給蔣慶之下了最後通牒。
“是。
”蔣慶之應了。
至于一年後該如何應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他無所謂了。
到時候怕是道爺自己也忘記了此事。
道爺吩咐:“黃錦記下此事,明年這個時候提醒朕。
”
“是。
”黃錦笑道:“其實陛下的記性遠超常人,長威伯小心了。
”
飯菜來了,蔣慶之如蒙大赦,随即一陣胡吃海喝,臨了還連吃帶拿,把道爺給長樂的點心拿了不少,說是帶回家給媳婦兒嘗嘗。
黃錦把他送出去,蔣慶之覺得今日的老黃比以往更為親切,“老黃這是要升遷了?”
“咱還能升遷到哪去?”黃錦笑道:“此生能跟着陛下,咱就知足了。
”
“可以增些差事不是。
”蔣慶之記得曆史上黃錦執掌過東廠。
黃錦看到了芮景賢,心中微動,“咱就送長威伯到這。
”
蔣慶之提着食盒,悠哉悠哉下去。
芮景賢昨夜忙碌了半宿,可卻一人都沒抓到,後來聽聞蔣慶之帶着虎贲左衛鎮壓住了府軍右衛,暗自嫉妒不已。
“長威伯。
”
“芮廠公。
”
蔣慶之稱呼芮景賢從來都是不拘一格,芮提督,芮廠督,這次換成了芮廠公。
他想到了後世的一句話,不禁樂了。
“昨夜府軍右衛發難,聽聞是為了整肅京衛之故?”芮景賢皮笑肉不笑的道,方才他看到蔣慶之和黃錦并肩而行,親切非常,心想此人果然是被黃錦拉了過去。
敵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敵人!
昨夜府軍右衛嘩變,今日群臣必定會群情激昂。
而始作俑者便是眼前這位少年權貴。
蔣慶之呵呵一笑,“你這是聽誰的?”
芮景賢淡淡的道:“盡人皆知!”
“東廠就是靠傳聞來判定消息真僞?”蔣慶之冷冷的道:“陸炳有陛下信重,你一個閹貨,也敢對朝政品頭論足嗎?須知太祖皇帝說過,内臣不得幹預政事,預者斬!”
蔣慶之盯着芮景賢的脖頸,“你可敢試試本伯刀刃鋒利否?!”
芮景賢嘴唇蠕動,本想硬扛,可看着蔣慶之眼中的厲色,聯想到先前聽到他昨夜彈壓府軍右衛的果斷,不禁縮卵了。
“你敢!”
芮景賢急匆匆上去,仿佛身後有人追殺。
“哈哈哈!”
蔣慶之大笑而去。
黃錦冷眼看着芮景賢上來,目光擡起,看着蔣慶之的背影,對身邊心腹說道:“果然是殺伐果斷的長威伯。
”
心腹低聲道:“那此後……”
黃錦想到了先前嘉靖帝看向蔣慶之的目光,“長威伯寬厚。
”
心腹心領神會,“是。
”
東廠和錦衣衛的消息彙總,得出了一個結論。
“此次嘩變乃是蓄謀。
張新林還沒等拷打就招供了,乃是千戶王德蠱惑。
王德此人原先在遼東軍中效力,背後隐隐可以看到些士大夫的影子。
”
王以旂專門來了伯府一趟,說完此事後,老王歎道:“京師諸位昨夜也有些不安分,雖說并未跟随嘩變,可在陛下眼中,京衛除去虎贲左衛和府軍前衛之外,都不可靠了。
長威伯,你這整肅來整肅去,竟是要把京衛拆散的勢頭。
”
“安心。
”蔣慶之打個哈欠,年輕的身體貪睡,剛睡了半個時辰老王就來了,他有些倦意,“此事回頭我就請見陛下商議。
”
“你且小心些。
”王以旂說道:“那些人鼓動京衛作亂,一是想把你和墨家弄下來,二是想讓京衛成為混亂之源。
陛下當年曾多次遇刺,對京衛最為敏感。
若京衛不可靠……嘶!”
蔣慶之點燃藥煙,“京衛不可靠,陛下便會偃旗息鼓……至少在安全有保障之前,陛下不會發動任何觸動士大夫根本的革新!”
“這是……”王以旂想到了許多。
蔣慶之吸了一口藥煙,“這是曲線救國。
”
他看着震驚的王以旂,“我會把那條所謂的曲線給它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