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徐渭緩緩睜開眼睛,昨夜臨睡前的誓言再度回響在腦海中……
——我徐渭發誓要練就一身好拳腳!
他伸手去拿衣裳,手伸出去緩緩垂落……
鼾聲起。
再度醒來時,天色已然微明。
“糟糕!”
徐渭急匆匆起床,洗漱完畢,蔣慶之等人剛好操練回來準備吃早飯。
“今日早飯吃什麼?”胡宗憲問道。
“這得問石頭。
”富城笑道。
“今日早飯有酸辣湯,還有牛肉餡餅,那牛肉餡餅裡放了好些青蔥,撕開那味兒……老徐,你今日可沒來。
”
孫重樓很不滿‘弟子’的懶惰。
“明日,明日。
”徐渭說道:“我還有事,先出門了。
”
“小心些。
”孫不同提醒道。
“安心,方卓的腦袋送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不敢沖着我徐渭動手。
”
一出門就是一股子柴火味兒,還有各家各戶做早飯的味兒。
徐渭嗅了嗅,有炒飯,有面條,有烙餅,有饅頭,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味兒,混在一起讓人不禁陶然。
炊煙在各家各戶的上空袅袅,今日無風,看着就如同是霧氣,籠罩了整座京師。
出了新安巷,右轉過了另一條巷子,穿過大街,就能看到那個自發形成的菜市。
此刻賣早飯的攤子特别多,許多懶得做飯的人家都買了帶回去,順帶還能買菜。
“咄咄咄!”剁豬肉的聲音傳來。
楊招娣的肉攤子之前圍着幾個婦人,正七嘴八舌的指着豬肉的部位讓她切割。
半片豬被楊招娣輕松翻身,幾刀下去,一條豬前腿就被砍了下來。
稱重,收錢。
“油餅來兩張,八寶粥來一碗。
”
徐渭買了早飯,就蹲在邊上吃。
一手拿着兩張油餅,一口咬下去很是厚實。
邊上幾個大漢吃的酣暢淋漓,徐渭卻一邊吃,一邊看着楊招娣,也不知吃的什麼味兒。
幾下吃了早飯,徐渭幹咳一聲,走過去拱手,“楊姑娘。
”
“買肉?”楊招娣看了他一眼。
“這個……是啊!買肉。
”
晚些徐渭提着幾條排骨回到了伯府,他把排骨丢給廚子,廚子納悶,“早上采買就有排骨,徐先生這是……”
“排骨好,炖、炸、紅燒……怎麼做都好吃。
”
“也是,不過吃多了廢牙不是。
”
這時後院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徐渭納悶呢,“伯爺這幾日在弄什麼呢?這聲音古怪。
”
嘟嘟嘟!
後院蔣慶之開辟出了一個地盤,嚴禁閑人進出……不是閑人,而是後院侍女們都不得進出。
“這是我墨家重地!”
蔣慶之當時很嚴肅的對李恬說:“一旦外洩,後果很嚴重。
”
李恬一聽就緊張了,當即令後院侍女集結,一番警告,最後說道:“我有言在先,誰若是明知故犯,别想着能回宮中……”
誰敢打探消息,那就别回去了。
嘟嘟嘟!
院子裡,一台發電機正在工作,蔣慶之陶醉的嗅了嗅久違的尾氣。
前幾日已經把機床測試完畢了,今日蔣慶之準備用這台小型機床來加工些東西……
原材料是他從工部弄來的,有着沼氣池的合作情義在,這都不是事。
鋼棍幾根,材質竟然意外的不錯。
蔣慶之把鋼棍夾在夾具中,加工刀具裝好,多番測試沒問題後,便開始加工。
刀子緩緩接觸到了鋼棍,蔣慶之輕輕的嘗試着進刀……
功率還是小了。
速度很慢。
但總比手工強!
前世在南美時,蔣慶之手中有個小作坊,加工些遊擊戰的利器AK。
沒多久蔣慶之手就酸了,他歇息了一會兒繼續。
半個時辰後,蔣慶之松開手,覺得手臂酸痛。
他把初步加工好的鋼管取下來,喵了幾眼,覺得還行。
“這線條不好弄啊!”
蔣慶之在琢磨如何拉膛線。
他不知在最簡單的條件下,隻要遵循彈道規律,膛線沒那麼考究。
小心總是無大錯吧!
蔣慶之小心翼翼的測試了一番。
“伯爺。
”外面有侍女叫門。
“何事?”蔣慶之問道。
“宮中來人了。
”
蔣慶之關掉發電機,随手就把兩個東西收了進去。
他把玩着鋼管到了前院,見來的是道爺身邊的内侍,便問道:“何事?”
“陛下說,墨家有什麼寶貝,該拿出來亮個相了。
”
蔣慶之一怔,旋即明白了道爺的用意,“回禀陛下,我知曉了。
”
内侍好奇的問道:“咱冒昧,伯爺,咱聽人說墨家機械之術天下無雙,不知何為機械之術?”
“殺人的東西。
”蔣慶之随口道,他摩挲着鋼管,想着的卻是拿什麼出來亮相。
智囊們集結。
書房裡,蔣慶之說道:“儒家想用謠言開局,事敗後多半會從朝中着手,讓百官對我墨家生厭。
若是如此,此後想做什麼都會困難重重……”
“當年孔夫子帶着弟子周遊列國,為的便是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