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尋常法子進入大明,便躲不開沿途的巡檢司的耳目。
”徐渭冷笑道:“那麼,會是誰?”
夏言來了。
“禮部随行官吏!”
夏言坐下,便要茶水。
“是了。
”徐渭說道:“那刺客身材高大,唯有躲在禮部随行的大車之上,方能避開沿途耳目。
好膽!”
朱希忠問道:“夏公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夏言接過窦珈藍遞來的茶水,先喝了幾口,說道:“一個老友尋了管着驿站的官員,順着查下去,得知禮部此次從北邊來的大車頗為詭秘,不許人觸碰。
後來又查到禮部那十餘官吏食腸寬大,每日吃的不少,比之那些軍中大肚漢也不差……”
“胃口不錯。
”蔣慶之微笑道,但眸中卻多了殺機。
“那些刺客躲在大車裡,每日要吃多少才夠?遮掩此事并不容易。
”徐渭說道:“伯爺,此人地位必然不低。
”
“此行帶頭的是主客司主事,王馳。
”夏言說道。
“盯着他!”蔣慶之吩咐道。
……
關于禮部誰來接任尚書的話題已經持續了許久。
甚至禮部内部為此開了賭局,主要人選便是兩個侍郎,外加一些有可能的重臣。
“我看,陳侍郎有可能!”
主客司主事王馳也跟着下注,高達十貫,操盤的官員苦笑,“都是玩兒,王主事你這個……”
王馳好賭,聞言問道:“不敢接?”
“怎地不敢?”
官員說道。
“那就好。
”
王馳回到了自己的值房。
坐下後,渾身癱軟。
室内有些幽暗,他在椅子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失手了,該死的,為何失手?”
“那蔣慶之乃是陛下的表弟,一朝失手,他定然會瘋狂尋找可疑之處……”
叩叩叩!
外面有人敲門。
王馳走到門後,“誰?”
他沒發現自己渾身緊繃,緊張的在顫栗。
仿佛下一刻沖進來的便是蔣慶之。
“有人在查你等,另外,驿站也被查了一通,巡檢司被人問話……”
門外那人停頓了一瞬,“好自為之,你的妻兒……一定會好好的。
”
門内,王馳扶着門闆,緩緩坐下。
他背靠着房門,輕聲啜泣着。
……
“是禮部主客司主事王馳!”
孫不同回禀。
蔣慶之起身,“走,咱們去會會這位王主事!”
當到了禮部時,門子見到蔣慶之,下意識的避開,賠笑伸手,就如同是迎接貴賓般的客氣和谄媚,“伯爺隻管進。
”
艹!
我有那麼不講道理嗎?
蔣慶之莞爾。
進去後,肖卓被叫來。
“王馳的值房在哪。
”
“就在斜對面。
”
蔣慶之跟着走到了王馳的值房外。
他指指房門,側身避開。
孫不同過來,一腳踹去。
嘭!
這一腳力量太大,整扇門都被踹飛了進去。
“下次用力輕些!”蔣慶之伸手扇扇眼前的飛塵,然後,眸子一縮。
值房的大梁下,一根繩子吊着一個官員。
官員的舌頭吐在外面,腦袋歪斜,詭異的看着衆人。
身體方才被門闆撞到,此刻在來回搖擺。
吱呀!
吱呀!
……
王馳自盡了。
“陛下,奴婢無能。
”
燕三請罪。
“你是第三任燕騎指揮使,見證了先帝駕崩,也見證了宮中多年暗流湧動。
朕在宮中差點被人勒死,今日有官員自盡于值房……朕想問問。
這個大明究竟是誰的?”
嘉靖帝幽幽的道:“朕在想,若是朕哪日泛舟湖海,那些人可敢再度出手?”
“奴婢……萬死!”燕三跪下,羞憤難言。
“當年宮變,那幾個動手想勒死朕的宮人背後到底是誰。
”嘉靖帝眸色深邃,“他們和讓先帝落水後染病駕崩的那夥人,以及此次給刺客開了口子的這批人,可是一夥的?這,才是朕關注的要點!”
“奴婢這便去查!”
“你已查了二十餘年,依舊無果。
”嘉靖帝突然暴怒,“那些人恍若無處不在,又恍若遠遁千裡之外……令朕無可奈何。
朕貴為天子,可天子卻要躲在西苑中,以避開那些人的利爪,這真是個笑話!”
……
“繼續查,馬上去!”
主辱臣死,燕三回去後,就令燕騎大舉出動。
陸炳接到消息,對朱浩說道:“莫要插手。
”
“是。
對了指揮使,那些人是……”
“許多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人。
”陸炳看着他,“我不想親手弄死你,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
”
朱浩渾身一緊,“是。
”
……
“伯爺!”
正在給三個弟子授課的蔣慶之擡頭,見是孫不同,便讓三人自習。
走出書房,孫不同輕聲道:“咱們順着摸了過去,查到了一個地方,如今兄弟們正在追索。
”
“是誰?”蔣慶之冷冷問道。
“應當是刺客餘孽,俺答的人。
”
孫不同最會察言觀色,“伯爺,如何處置那些人?”
“我說過了,吊死他們!”
蔣慶之說道。
……
中旬了兄弟們,有票的給幾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