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對。
那媒人不是說,那人是長威伯嗎?”
“葉慶,蔣慶之……來人。
”李煥叫來仆役,“我記得外面盛傳長威伯與母族不睦,他的母族姓氏是什麼來着……”
仆役沒去,“老爺,此事外面傳了不少,小人也知曉,姓葉。
”
蔣慶之聲名鵲起後,有好事者便把他的出身四處傳。
“葉慶,他就是蔣慶之。
”常氏突然一笑,“定然是他!”
這個未來女婿,竟然老早就在觊觎老夫種了十餘年的花……李煥闆着臉,“從今日起,不許出門。
”
……
“你說什麼?”
“伯爺哎!有人為您說了親了,就是那家小娘子。
”
媒人一臉悻悻然,覺得錯過了厚禮。
蔣慶之大喜,但随即心生疑惑。
是誰?
這一夜蔣慶之輾轉難眠。
而在宮中,道爺叫來了黃錦。
“後續該如何做,按着規矩來,記住,莫要以勢壓人,否則以後夫妻不睦。
”
“是。
”
第二日,蔣慶之進宮求見。
“哎喲!長威伯這是一夜未睡呢?”黃錦見到他眼中密布血絲,不禁樂了。
他知曉,蔣慶之絕壁是為了婚事而輾轉難眠。
蔣慶之進去,道爺剛好起來沒多久,正在吃早飯。
“吃了嗎?”
“沒。
”
“那就用飯吧。
”
有人送來碗筷,蔣慶之接過就吃。
二人默默吃着,一人狼吞虎咽,一人慢條斯理,但卻格外協調。
“家中沒個女人,衣食住行都亂套了。
看看你,但凡有個女人照顧着,何至于衣裳不整,再看看你的吃相,恍若餓了數日。
”
“臣原先擔心那些貴女麻煩。
”
“有什麼麻煩?麻煩的不搭理就是。
”
“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女人。
”
“哎!瓜娃子,女人如何,那還不得看你如何調教?”
“調教?”
“男人若是能立起來,難道她還能翻天去?”
嘉靖帝放下筷子,“你繼續吃。
”
蔣慶之一頓狂造,晚些神清氣爽的拍拍小腹,“飽了。
”
“出去走走。
”
二人在外面緩緩踱步。
春寒料峭的季節,道爺卻格外灑脫,長袍飄逸。
而蔣慶之卻打個哆嗦,覺得穿少了。
道爺看了他一眼,“男人不成親,看似無牽無挂,行事灑脫。
可無牽無挂也是沒着沒落,孤苦伶仃。
以後要學會照顧妻兒,行事再不可莽撞。
”
“是。
”
“再有,丈人那邊敬着就是了。
那家子本分,丈人丈母都不錯。
長兄資質不算太好,不過正好。
還有個長姐,潑辣些也不錯,那個女婿卻有些輕浮,不過那是别人家的日子,與你無關……”
蔣慶之默然。
“女兒便是嬌花,丈人丈母辛苦養大,一朝被人連盆挖走,恍若心頭被割了一塊肉。
此後若是有什麼,你也忍忍,莫要跋扈。
”
蔣慶之低頭。
“此事後續……朕讓黃錦去交涉,你就把家中拾掇拾掇,盡早成婚。
”
蔣慶之點頭行禮,默然告退。
“對了。
”嘉靖帝叫住他,“俺答那邊應當接到了朕令人放出去的消息,使者何時到還不得而知,不過你既然掌總此事,該早做準備。
”
“是。
”
“另外,京衛整肅之事也得抓緊。
”
“是。
”
蔣慶之深深看了道爺一眼,告退。
“這瓜娃子!”嘉靖帝微笑着,“當年母親為我說親,想來也是這等感覺吧!”
他回身,“這感覺,不錯。
”
蔣慶之回到家中,叫來富城,“親事定下了。
”
富城一怔,歡喜的道:“恕老奴無禮,不知是……”
“太常寺丞家的二女兒。
”
“李煥?”富城回想了一下,“那人為官四平八穩,這門親事極好。
對了,媒人何在?老奴這便去和她交涉。
”
“此事宮中會接手。
”蔣慶之含糊以對。
“陛下厚恩呐!”富城歎道。
長威伯的親事定下來了。
“是太常寺丞李煥家的二女兒。
”
陸炳接到了消息。
“倒也普通。
”
按理蔣慶之這等身份,娶個國公的女兒也不算高攀。
太常寺丞,呵呵!
陸炳說道:“這是避嫌。
”
嚴世蕃也是這般想的,“娶個身份了得的貴女,有些太張揚。
太常寺丞正好。
”
一個錦衣衛進來,“指揮使,長威伯那邊令人來傳話,說與俺答部溝通之事該着手了,錦衣衛這邊的人手可準備好了?另外,那邊準備招募些商人,和草原貿易……”
嚴世蕃說道:“這是個機會。
”
陸炳微微搖頭,“此次我錦衣衛……不摻合!”
嚴世蕃斜睨着他,“今日朝東,明日朝西。
今日隻為自己牟利,明日大義凜然,一心為公……你可知曉,越是如此,越讓人看不起。
”
陸炳淡淡的道:“我答應過蔣慶之,此事我錦衣衛全力以赴。
”
“你還守諾?”嚴世蕃指着他,突然捧腹大笑。
回到家中後,嚴世蕃令人把消息傳給崔元等人。
“告訴他們,蔣慶之如今手握與俺答部溝通之事,另外還有整肅京衛之事,此子羽翼漸豐,若是任由其這般發展下去……遲早會成為大患。
”
沒多久,趙文華那邊令人傳話。
“小閣老放心。
”
崔元那邊的人最後到。
“驸馬說了,戰陣厮殺蔣慶之是了得,可論做生意,咱們能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