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藥煙後,蔣慶之原地複活。
“五百年……若是能阻止一些影響大明國祚的事兒,積攢起來也快。
”
“比如說倭國,以及播州之亂的根源……”
萬曆三大征耗盡了大明最後的元氣,可以這麼說,若是沒有萬曆三大征背後的事兒,大明少說能多活數十年。
那麼就是征服倭國第一!
蔣慶之記錄了下來,咬着炭筆頭思索。
——播州土司之亂。
——甯夏之役。
還有什麼?
——攻伐草原,滅俺答。
“還有野豬皮的先祖!”蔣慶之想了想,努爾哈赤此刻還沒出世,先蕩平了他的先祖再說。
“朝鮮呢?”
蔣老闆想到了思密達。
“這是個惡心人的存在。
”蔣慶之毫不猶豫的把朝鮮加上了自己的黑名單。
“好像還不夠啊!”
蔣慶之撓頭。
“對了,我怎麼忘了最大的對頭。
”
蔣慶之喃喃道:“大明亡國最大的禍根是什麼?不是外敵,是那群士大夫,那群不要臉的東西!”
不交稅,不服役就罷了,兼并土地、魚肉地方……和當地官吏勾結一氣,弄的天下烏煙瘴氣。
這群士大夫和廟堂官員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雙方聯手壓制君王,把大明弄到了遍地烽煙的地步。
蠻清入關,攻破京城後,這群所謂的君子,依舊在南方勾心鬥角,争權奪利,不思進取。
蔣慶之陷入沉思。
“少爺。
”
“何事?”蔣慶之清醒過來。
“那個什麼縣主又來了。
”
“什麼叫做又,人家興許是有事,你就不能客氣點?”窦珈藍怒了。
“能有什麼事?”孫重樓說道:“少爺長得這般俊美,以前在蘇州府時,那些女人總是說有事要見少爺,等見面卻羞紅着臉,拉着手帕問什麼……郎君讀什麼書,郎君可要注意身子……”
門開,蔣慶之瞪了孫重樓一眼。
見到朱怡時,少女蹲身,“長威伯萬福。
”
以往見面都沒這麼客氣……蔣慶之心中一怔,覺得不會是被孫重樓說中了吧?
“縣主多禮了。
”蔣慶之客氣的道。
朱怡站起來,說道:“我此來冒昧……”
你知道就好……孫重樓得意洋洋的看着窦珈藍。
你看,我就知道這些女人都恨不能把少爺給活吞了。
窦珈藍默然。
跟着一個長的太俊美的老闆,真不是好事兒。
“請說。
”蔣慶之含笑道。
“永安郡主對你好似有敵意。
”朱怡說道。
“在京城這個女人就是如此,這敵意來的莫名其妙。
”蔣慶之說道。
“長威伯要小心。
另外……”朱怡猶豫了一下,“許多時候,和藩王保持距離,我以為更好。
”
這是在暗示我,晉王對我有敵意?
這姑娘是站哪邊的?
蔣慶之心中一樂,卻感激的道:“多謝了。
”
朱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保重。
”
“你也是。
”
說完,二人都覺得不對勁。
這怎麼像是接頭的氣氛?
身後,孫重樓嘀咕,“像是生離死别。
”
蔣慶之回身,拍了他一巴掌。
朱怡上了馬車後,臉依舊紅着。
“縣主熱嗎?”随行的丫鬟覺得奇怪。
“是啊!這天有些熱。
”朱怡舉手摸摸臉頰,莫名羞澀。
丫鬟摸摸臉蛋,覺得微涼,很是舒坦。
“郡主真是古怪。
”
……
太原衛的營地中,王猛和一個将領正在說話。
将領叫做鄭逍,是太原衛指揮佥事。
鄭逍長得很是五大三粗,看着就是豪爽的性子。
但此人開口卻是陰恻恻的,“那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神!若是沒有把握,還是等待時機更好。
”
王猛後面傷沒痊愈,坐了半邊屁股,不時還得挪動一下,他譏诮的道:“這是教主的吩咐。
再有,蔣慶之幾度挫敗我聖教,正得意洋洋。
其三,他剛毒打了數百太原士子,革除了他們的學籍,此舉得罪了大半個太原城。
如今他近乎于孤家寡人,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他冷笑道:“你莫非膽怯了?”
鄭逍說道:“老子膽怯?當年老子帶着人和教主一同厮殺的時候,你王猛特娘的還在吃奶!”
這個狗東西……王猛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我說了,這是教主的吩咐。
”
鄭逍卻坐着,說道:“若此事聽我的,必成。
”
“你說。
”王猛緩和了語氣。
鄭逍說道:“舉事之前,須得俺答那邊有動作。
”
王猛淡淡的道:“此事教主那邊已經安排了。
”
鄭逍一怔,歡喜的道:“早不說。
如此,此事必成!”
王猛起身,“記住,盡量活捉蔣慶之。
”
“為何?”鄭逍問道。
王猛揉揉屁股,“教主說了,蔣慶之兩度擊敗俺答麾下大将,活捉他,把他送給俺答,這便是天大的功勞和顔面!”
“轉告教主!”鄭逍眸中發亮,仿佛有野火在焚燒,“請他準備囚籠,靜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