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都和糧食有關,故而曆朝曆代農耕都是重中之重。
更早的時候,譬如說漢唐,重農抑商成為國策。
”
夏言雙手抱臂,心想這小子難道還能把商業講出花來?他想到了自己柄國的那些年,商業蓬勃發展,這也算是政績吧!
“到了前宋,坊牆被推倒,商業空前發達。
商人的地位也空前之高。
故而前宋經濟發達,至今無出其右。
”
“到了本朝,太祖皇帝鼓勵商人貿易,為此興建了市場。
不過本朝的風氣有些怪,士大夫們說商人重利輕離别,商人就是賤人。
”
夏言笑了笑,在他看來,商人狡黠,見縫就鑽,若是不加限制的話,天知道這群人會弄出什麼事兒來。
“不過,我并不看好當下對商人的态度。
”
“表叔,為何不看好?難道商人還敢沖着朝中龇牙不成?”
“人心永不知足!”蔣慶之的聲音中帶着些嘲諷的味兒,“老三是個寬厚的。
如此,我給你一個題目。
”
“表叔吩咐。
”
“晚些回去後,你自己去查查京城的士大夫、權貴等人家,有多少人家經商。
”
“是。
”
“第二個題目。
”蔣慶之看了裕王一眼,心想這位可是隆慶開關時的帝王,可見彼時對商業的豁達态度。
“為何不能抑商?”
裕王趕緊記錄。
“其三,為何必須收商稅。
”
“其四,若是不收商稅,放任商人,對大明國祚會有何影響。
”
蔣慶之說道:“四個題目,抓緊去做。
”
“是。
”
下課後,兩個皇子出來,見到夏言都行禮問好。
看着二人走了,夏言這才進書房。
“夏公。
”
蔣慶之拿出一支藥煙,“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
“你丢給裕王的四個題目不大妥當。
”夏言說道:“太子地位穩固,裕王若是老老實實地學些儒學還好,琴棋書畫也不錯。
經濟,這可是個大題目。
”
“大明養藩王就如同養豬,夏公覺着一個未來的藩王若是學了經濟,會讓人覺着有野心?”蔣慶之笑道。
“你如何想的?”夏言坐下,“你如今樹敵不少,若是再與東宮交惡,我擔心陛下那裡會生出些不滿來。
”
“夏公,無需擔心。
”蔣慶之笑了笑。
“太子那裡和你依舊那樣?”夏言問道。
“大概是等着我去拜見。
”蔣慶之說道:“隻是我懶得很。
”
“莫要矜持。
”
“我不是矜持,隻是同情。
”
“同情什麼?”
“同情太子。
”
若是一切不變,明年就該是太子的大限。
“夏公,我對太子并無什麼看法,更沒有站隊的心思。
”
哪怕是養隻貓狗,相處時間長了,貓狗一旦離去,蔣慶之也會落淚。
他不和太子親近,不是什麼站隊裕王。
隻是心情矛盾罷了。
出手拯救太子?
神特麼知曉太子曆史上是為何去的。
史書上隻是記載,太子的病情突如其來。
也就是沒有任何征兆。
難道蔣慶之從現在就開始籌謀?
得了吧!
道爺會覺得他瘋了,一巴掌把他抽醒,拉到自己身邊,“來,跟着朕修道,把腦子裡的邪魔外道都驅趕出去。
”
太子!
蔣慶之眯着眼,心想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燈。
從蔣慶之進京後,陰差陽錯的讓二人之間的關系疏遠了,若是裕王冒尖,東宮一系定然以為蔣慶之是助裕王奪嫡……
奪嫡,可比殺人父母嚴重多了。
雙方必然會不死不休!
……
“殿下,裕王最近頗為忙碌。
”
東宮,有人禀告太子,“裕王頻繁詢問一些商業之事,更是在城中四處尋訪着什麼。
”
太子朱載壡正在和兩個先生說話,聞言問道:“老三這是要做什麼?”
一個先生撫須微笑,“大概是那位長威伯給的題目?”
“定然是了。
”另一個先生說道:“那位對裕王倒也盡心盡力。
卻不知都是白費功夫。
”
一旦到了年紀,皇子就會就藩。
到了封地後,什麼都管不了,活脫脫就是一頭吃了睡,睡了吃的豬。
所以蔣慶之的所作所為在衆人看來,便是站隊裕王,愚不可及。
“聽聞裕王那邊的先生有些不滿,說裕王如今學了長威伯,有些離經叛道……”
太子淡淡的道:“老三的先生據聞很是強項,想來會把他引回正途。
”
……
“商業乃是國之命脈,豈可不管?”
呯!
重重拍打書桌的聲音後,翰林院侍讀學士方越看着裕王的功課,怒不可遏,目光轉向遞交功課的内侍,“這便是殿下的功課?”
内侍不明所以,“是。
”
“荒唐!”
“荒謬!”
方越拍案而起,“讓殿下來,今日我當問問那位長威伯教授了他什麼。
以至于如此離經叛道!”
……
第四更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