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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nb;陽光下的頭顱(感謝‘雪中孤飲’成為本書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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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斥候早就被俺答的遊騎殺怕了,你蔣慶之有本事就令他們出擊哨探,那些老油條自然會敷衍了事。

     胡宗憲站在角落裡,看着這一幕,覺得這位‘死對頭’有些蠢。

     雖說徐立是敵人,可大同鎮的将士不是。

     徐立什麼都無需做,等蔣慶之令大同斥候出發哨探消息,甚至令騎兵出擊,驅逐俺答遊騎時,再讓人把消息傳出去,說此事是使者蔣慶之一力主張。

     到時候,軍中将士便會把蔣慶之視為麻煩的制造者,壓根沒把将士們的生死當回事的纨绔。

     就這,你還想做我胡宗憲的主人? 胡宗憲咽喉湧動了一下,偷偷喝了一口酒。

     堂上,蔣慶之仿佛不知道徐立話裡的意思,“陳集!” “在!” 陳集出來。

     “你帶着夜不收出哨,務必探清敵情。

    ” “領命!” 陳集轉身,大步離去。

     這是…… 衆人愕然。

     “此行,我帶來了虎贲左衛。

    ”蔣慶之看着衆人,“大同有人畏敵如虎,那麼,本伯便讓他們給這些人打個樣。

    ” 蔣慶之走了。

     “虎贲左衛,那不是看門狗嗎?” “這樣的看門狗,老子的麾下能一打十。

    ” “他長威伯竟敢把他們派出去,老子敢打賭,能回來一成就算是祖上積德了。

    ” “俺答的遊騎正等着宰人呢!” “少年新貴,不知天高地厚。

    咱們等着看熱鬧吧!” 整個大同文武陷入了一種叫做‘看熱鬧’的情緒。

     這時有消息傳了出去。

     “這位長威伯乃是陛下表弟,此行是來混資曆的。

    ” 胡宗憲跟着蔣慶之到了駐地,随行有官員認識他,勸道:“這位伯爺頗受陛下信重,你何苦做這等姿态?不如低個頭,好歹也有個着落。

    ” 胡宗憲喝了一口酒,笑道:“這位新貴若是謹慎些,我倒也還看好他。

    可他一來就羞辱大同将士。

     且此人自視甚高。

    虎贲左衛不堪用,此人一來就令他們出擊哨探……等他們狼狽而歸時,别說什麼着落,等着朝中彈劾吧!” 嚴嵩等人豈會放過這等好機會? 胡宗憲覺得自己還是做一隻烏龜看熱鬧為好。

     “這一路,虎贲左衛看着還好。

    ”這一路虎贲左衛不時操練,官員雖說不懂武事,卻也覺得很是威武。

     “看門狗也就是能吓唬人。

    ”胡宗憲這幾年巡按大同等地,又見過京城諸衛的尿性,心想邊軍都不堪一擊,虎贲左衛就算是經過蔣慶之的操練又能如何? …… 大同城外十餘裡,兩百餘俺答麾下的遊騎正在遊弋。

     “發現敵軍!” 陳集率領的夜不收出現了。

     敵将大喜,“出擊!” 按照俺答的吩咐,使者進了大同,随即就要耀武揚威,務必要令己方内部士氣大振。

     “他們隻有百餘人。

    ” 敵軍見對手就這麼點人,不禁狂笑。

     “這功勞,我就當仁不讓了。

    ”敵将拔刀,率先沖殺上去。

     在他們的印象中,這股敵軍最多能堅持一百息。

     二打一,這不是穩的嗎? “放箭!” 一波箭雨襲來。

     敵軍落馬十餘人。

     “快一些!” 敵将覺得這不是事。

     夜不收們從容收了騎弓,拔出長刀。

     ——臨戰沒有什麼刀法可言,就是最簡單的格擋,揮刀。

    誰更快,誰活! 故而夜不收狂練揮刀的速度。

     甫一接觸。

     刀光閃過。

     敵将隻覺得視線變了,竟然能看到自己的身後。

     我特麼腦後長眼了? 一顆頭顱落下,還贊道:“好快的刀!” 這一波突擊,令夜不收信心大增。

     原來伯爺說的都對。

     當信心建立後,再無什麼能阻攔這一戰的大勝。

     敵軍被一波打擊弄的發蒙,心想大同守軍怎地變得如何彪悍了?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陳集令麾下從兩側包抄過去。

     “殺!” 不信邪的敵軍再度沖殺。

     這一次,死的更慘。

     信心建立後的夜不收,以兩三人為一組,互相配合着,不斷絞殺對手。

     他們的刀法簡練到了極緻,仿佛多花一分力都不肯。

     一刻鐘後,剩下的五十餘敵軍狼狽逃竄。

     “伯爺說過,第一戰,要殺出我虎贲左衛的威名。

    ”陳集刀指前方,“追殺!” 夜不收的追殺曾令虎贲左衛的假想敵崩潰。

     半個時辰後,當數百敵軍遊騎出現,陳集這才下令回撤。

     他看了一眼敵軍大旗,獰笑道:“果然不出伯爺所料,這些敵軍斥候隻是誘餌。

    撤!” 剩下的十餘敵軍見到援軍後,竟然嚎哭了起來。

     俺答麾下這些年順風順水,戰無不勝,何曾有過這等狼狽的時候? “他們就如同是草原上的狼啊!” 獲救的敵軍哭訴這一路逃亡的艱辛。

     “就百餘人?”援軍将領蹙眉,“你等二百餘,為何敗了?” “他們厮殺兇狠……” “難道是明将的家丁?” 所謂家丁,便是明軍将領從軍中挑選精銳為一部,好吃好喝,裝備最好,操練最狠。

     可真正的大同守軍正在等着夜不收的慘敗消息。

     “他們回來了。

    ” 夜不收回來了。

     “出發時一百餘,怎地……怎地就損失了十餘人?” 這一戰,夜不收傷亡十餘。

     “估摸着是見到敵軍就逃了,否則會全軍覆沒。

    ” “該!” “這些看門狗,真以為俺答麾下是肥羊。

    咦!那是什麼?” 陳集所部的後面,是數十匹戰馬。

     戰馬身上挂着一串串圓滾滾的東西。

     城下,陳集舉起手。

     有夜不收把繩索斬斷,那些圓滾滾的東西,一顆顆的滾落的滿地都是。

     “是……是人頭!” 百餘顆人頭,就這麼在北方的陽光下散發着猙獰的氣息。

     城頭。

     鴉雀無聲。

     …… 第三更送上。

     有個問題,為啥盛夏的午後沒瞌睡,立秋後的午後反而想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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