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願出手。
這時一人進來,“公子,陸炳說回頭就讓人盯着虎贲左衛,一旦發現可乘之機,便令人和咱們通氣。
”
嚴世蕃把毛筆擱下,淡淡的道:“咱們,看戲就好。
”
嚴嵩回來了,拿起嚴世蕃票拟的奏疏,不時點頭贊許。
其實,嚴世蕃票拟給出的建議,往往比他這個首輔更得嘉靖帝的贊許。
所以,在許多時候,嚴世蕃更像是大明首輔,而嚴嵩隻是個輔助。
“方才有人和我通消息。
”嚴嵩看着頗為愉悅,“朱希忠與蔣慶之一到虎贲左衛,便趕走了數名将領。
”
“好膽!”嚴世蕃眼中多了欣賞之意,“爹,諸衛糜爛多時,非重藥難起沉疴。
蔣慶之此舉并沒錯。
”
“可他在軍中并無根基,一旦引發亂子,陛下也護不住他!”嚴嵩撫須微笑。
“爹,你以為陛下令朱希忠為首是為何?”嚴世蕃淡淡的道,“便是讓朱希忠做個木雕神像,震懾軍中。
”
“可能鎮得住?”嚴嵩笑道:“若是小打小鬧還好,鬧大了,朱希忠也得灰頭土臉。
”
“所以,看吧!”嚴世蕃歎道:“諸衛糜爛,令人痛心。
不過卻不好動。
一旦動了,便會得罪無數人。
咱們本就艱難,樹敵太多……不妥。
”
“正是如此。
”
“元輔!”有人進來,“陳勉的孫兒被趕出虎贲左衛,他為此去求見陛下。
”
“開始了。
”嚴嵩沉聲道:“自作孽,不可活!”
……
“告訴他們,趁着這個機會,讓他們在虎贲左衛的人鬧起來。
法不責衆嘛!怕什麼?”
崔元擺擺手,随從告退。
……
“打探消息,一旦有變,馬上禀告。
”
陸炳陰郁的道。
……
此刻沐舒在城中的一家寺廟裡。
知客僧陪在身邊,微笑介紹着寺廟的曆史。
“……當年玄奘曾來過鄙寺,留下了墨寶……”
“是嗎?可有幸一睹?”
雲南氣候宜人,夏無酷暑。
到了京城後,炎熱的天氣令沐舒頗為不适應。
林蔭下緩緩散步,蟬鳴聲聲,令人生出世外之心。
“墨寶在戰亂時丢失了。
”知客僧尴尬的道。
“可惜了。
”沐舒說道。
知客僧偷瞥了這位貴女一眼,側面看去,鼻梁秀挺,肌膚若凝脂,剪水雙眸輕輕眨動,令人怦然心動。
知客僧趕緊收回目光,心中默念佛号。
“三娘子!”
一個随從追來,知客僧識趣的往前走開。
沐舒回身。
“三娘子,小人奉命去拜見那位沐氏故人,那人不在。
小人問了,說是今日虎贲左衛出了大亂子,那人去……去看看。
”
“是去看熱鬧吧!”沐舒知曉這些勳戚的德行,無所事事,飽食終日,得知有熱鬧看,比誰都熱衷,“虎贲左衛出了什麼亂子?”
随從說:“說是長威伯蔣慶之奉命巡查虎贲左衛,一去就驅逐将士,引發騷亂。
”
沐舒一怔,想起了那個俊美少年。
“他?”
随從說道:“說是京城諸衛都很是不滿。
”
沐舒蹙眉,“怎地這般急切?罷了,太年少的緣故。
”
……
虎贲左衛。
那些軍士在四周看熱鬧。
将領們以黃三德為首,正繞着營地跑。
沒多久,大部分将領喘息的如同死狗,腳步蹒跚,說是跑,不如說是散步。
“石頭!”
蔣慶之指指那些掉隊的将領,“打!”
“得令!”
孫重樓歡喜的提着大棍子上去抽打。
朱希忠的随從看了他一眼。
既然是兄弟,那就……一起死吧!朱希忠咬牙,擺手,“上!”
二人的随從出手,打的那些将領慘嚎着開始狂奔。
軍士們看得目瞪口呆。
“說是陳堡被趕出去了。
”
“那位可是連指揮使都不敢惹的存在,長威伯拿他來立威,怕是讨不了好啊!”
“陳勉護短,等着看熱鬧吧!”
“多半會打上門來。
”
朱希忠也有些擔心,“慶之,要不,你且避避。
”
陳勉是老資格,但朱希忠的資格更老。
蔣慶之不在,陳勉難道還敢沖着他這位成國公咆哮不成?
蔣慶之搖頭,“不必了。
”
“慶之,莫要倔……”朱希忠指指有幾個止步,回身沖着這邊,目光不善的将領,“不能再強壓了。
否則會出亂子。
”
蔣慶之手指夾着藥煙,煙霧缭繞中,說道:“我說,真的不必了。
”
“蔣慶之!”
黃三德帶頭咆哮。
“指揮使!”
心腹突然拉住他的衣裳,黃三德暴怒,回頭喝道:“松手!”
“指揮使!”心腹目光往營門看。
黃三德跟着他的視線緩緩轉身。
營門外,陳堡一瘸一拐的進來。
“陳堡回來了?”
“這是要當場咆哮蔣慶之嗎?”
陳堡走到蔣慶之身前。
窦珈藍握着刀柄。
朱希忠冷笑,準備彈壓。
陳堡噗通跪下。
“下官陳堡,知罪!”
整個營地瞬間鴉雀無聲。
唯有蔣慶之的聲音在回蕩。
“那伱還在等什麼?”
陳堡起身,“下官領命!”
他轉身就跑,很快超越了黃三德等人……
一騎絕塵……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