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
看到秦桑眼角那兒的傷,張靜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麽,“行了,聽你哥的,上課去吧,晚上下課要是閑着沒事就幫我去後廚洗洗碗什麽的,總比去給別人打工的好。
”
“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
秦桑氣呼呼的說完,戴着口罩、背着畫闆摔門而出。
“這小子翅膀是真硬了,他摔門給誰看呢?”
張靜氣的臉通紅,回頭見秦寧優哉遊哉的吃着早餐,剛剛還氣的通紅的臉立馬就揚起了笑容,還把自己的那份煎蛋也推給了他:“寧寧,多吃些,別管他!”
“媽,還是你疼我。
”
“乖兒子,快吃完去上課吧!”
秦寧乖巧的“恩”了一聲端起牛奶喝了兩口,見張靜上樓換衣服,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無蹤,眼神陰鸷的盯着門口。
這小子翅膀是真硬了,昨天那頓打顯然沒讓他變乖。
他憑什麽和他擁有一張臉?
憑什麽擁有那麽高的智商?
憑什麽擁有那麽健康的身體?
哼,他不配!
一節課下來,秦桑什麽都沒有聽進去。
這課程他就看過了沒什麽意思,偏偏老師講得頭頭是道眉飛色舞。
秦桑側過頭盯着外面的樹。
秋天了,樹葉也漸漸變黃,枯黃的樹葉飄落在地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秦桑課桌上的幾張A4紙上畫着好幾種樹葉,耳朵裏放着新買的耳機,依舊放着熟悉的輕音樂。
細長靈巧的手指不停的轉動着手中的鉛筆。
秦桑扶扶臉上的口罩,眼角的傷還有些疼不過也沒有那麽明顯,秦寧總是這麽會錯開暴露的位置。
他現在有些犯難,珠寶店的工作被秦寧辭掉了,他隻能重新再去找工作,可一時間去哪裏找不用露面又薪資高的工作呢?難不成真的要去幫媽媽洗碗端盤子?
不,他才不要。
他必須要在這一年內攢夠足夠的錢然後去考自己喜歡的設計學院遠離這裏。
他從14歲開始就偷偷的去工地打工,去別的餐廳幫忙洗完端盤子,甚至不惜去大排檔推銷啤酒,他長這麽大什麽沒幹過啊,隻要能掙錢。
比起秦寧的養尊處優,秦桑真的是從小苦到大。
他現在攢着的錢已經夠他出國留學。
國外一切都充滿未知數,錢是必須要的。
他也不是崇洋媚外,他隻是想要離這裏遠一點,越遠越好。
張靜開着一個規模不是很大的餐廳,每天的生意盈利也就那麽點,幾乎就供着秦寧一個人。
很多時候,秦桑都要自己一個人去打工賺錢養活自己,買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賺來的。
博爾大學是一個很大、很上檔次的私立貴族學院。
學生們可以自主選擇屬于自己的專業進修加深,這也是變相的直接為各大企業提前物色人才,加以培養。
秦寧在經濟學院,而他在美術設計學院。
兩人不同系,但都是出了名的好學生,都是學院的尖頂尖。
隻是很少有人知道,秦寧的那些成績都是秦桑考出來的,他一個人要學兩個專業。
下課鈴響,見老師收拾東西走了,秦桑摘掉耳機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畫的這幾片樹葉。
倏爾,他又從書本裏翻出另一張A4紙,紙上畫着一幅對戒,不過還是個半成品。
他咬着筆頭思考着接下來要在對戒上加些什麽東西。
樹葉?
不行,太過随便。
星星月亮太陽?
不,那也太大衆化了,必須要一些特別的東西才行。
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該設計什麽圖案,輕嘆口氣将畫稿又放回書本裏。
手機振動了下!
秦桑拿出手機一看,又是秦寧:下午我有事,兩節經濟課幫我去上!
“知道了!”
郁悶的把手機放到口袋裏,他的課都還沒有上完呢。
每天都是經濟學院、設計學院兩邊跑的,真是煩死人了。
一個人分成兩個用,太累了。
以前在家他還會抱怨會跟張靜訴苦,可張靜永遠都是站在哥哥那邊。
久而久之,他也就麻木了、習慣了。
他又轉頭看向外面跑來跑去的人群,看着那露在空氣中的一張張純真的笑臉。
大一的生活雖然依舊緊張,但還是抹滅不了這些人的青春稚氣。
什麽時候,他的臉也能展露在別人的視野中呢?
摸了摸臉上的口罩,秦桑郁悶的低着頭。
長時間的帶口罩導緻他的臉白的有些吓人,每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都覺得下一刻他是不是要消失,是不是就要變得透明了。
“小桑,小桑?”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秦桑擡頭看去,就看到穿着運動服的男生坐在前面那張椅子上正咧着嘴沖他笑。
“淩學長,有事?”
“你發什麽呆呢,叫你半天都沒反應的,不會談戀愛在想女朋友吧。
”方淩霄打趣兒道。
“沒,沒什麽,在想設計稿的事,有些入神了。
”
“是是是,你是咱們學院的高材生,不過也要勞逸結合啊,要不要一起打球去?”
方淩霄好像是哪個地方副市長的兒子,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深受女孩子們的喜歡,在學校風雲榜排名第二,設計學院排名第一,屬于風雲一般的人物。
秦桑有時候看着他就覺得特別羨慕,有個好家庭、陽光帥氣的臉、完美的性格,簡直是所有男女的夢中情人了!
“不了!”
“下午沒什麽課,你總不能天天在教室呆着啊,一起去吧?快點快點,別讓他們久等了!”
方淩霄起身走到他身邊将他拉起來,看到他那雙好看潔白、骨指分明的手愣了一下。
這雙手可真好看,比畫裏那些好要好看,什麽手模在他這雙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嘛。
要是這雙手戴上戒指,那一定會非常好看。
“你的手怎麽了?”
忽的,方淩霄眼神一凜,緊張的一把抓起秦桑的手,這麽好看的手怎麽就傷了呢。
手背上隻是多了一道血痕,不算嚴重,已經結痂。
秦桑趕緊把手抽了回去,搖頭道:“真的不用了,我下午有事呢,下午那節課也要請學長幫我請一下假了!”
“秦桑,行吧,你……你……真是拿你沒辦法!”
從方淩霄手裏把胳膊拿出來,秦桑低着頭去整理自己的東西:“學長,真的謝謝你了!”
“你總是這麽拒絕別人?”方淩霄見他實在不願意去,咂咂嘴,也不強人所難,“好吧,下午的事真的很急啊?”
“恩!”
方淩霄見他一直抗拒也就沒再強迫他,“好吧,那下次一定要陪我們!”
“一定!”
看着他的背影,方淩霄喊了一句:“每次都這麽說,你有哪一次陪我們的,還是不是朋友了?”
前面走着的人揮了揮手中的畫稿,給他留了一個潇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