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輕笑入耳，李素素發現，她這個便宜舅舅真的很愛笑。
秦夙覺得，今晚的主子，多了幾分人情味。
以往面具下的主子，唇角也永遠保持着上揚的角度，卻從來不會笑出聲來，即使面帶笑意，整個人還是淡漠疏離。
“時間不早了，讓秦夙送你回去吧。
”
趙禦景很想親自送她回去，再悄悄看一眼他的姐姐，這股強烈的意願被他按耐下去了，現在還不到時候。
李素素想也沒想就拒絕，“不用，我認得路。
”
秦夙已經率先走在前頭引路，“走吧，不走前院，我帶你從後門出去。
”
李素素回頭控訴趙禦景，“既然有後門，為何來的時候讓我從前院經過。
”
天香樓裡的姑娘們養眼，與姑娘們尋歡作樂的客人們辣眼睛啊。
趙禦景眉目柔和心情頗好地看着她笑，“後門比較偏僻，怕你找不着。
”
李素素也沒想深究，淡淡點了點頭就跟着秦夙走。
走着走着發現，确實夠偏僻的，後門開在一條陰深的小巷裡。
打開後門走進小巷，剛想跟秦夙說不必再送，就聽見後頭傳來一聲接一聲微弱的慘叫聲。
是從占地面積甚廣的天香樓傳來的，她回頭望去，蹙起了好看的秀眉，目光幽幽地望向聲音傳來之處。
那女子清麗的慘叫聲如小貓喊叫一樣抓人，她一時拿不準她是被毒打，還是遇上了有變态癖好的客人。
她沉着臉看向秦夙，心緒不甯難以平息，她伸手一指遠處角落的房舍問他，“那邊是什麼地方？”
“你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秦夙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搖了搖頭，“我來的不多，不知道是何處。
”
他也蹙起了濃眉，他一向不愛管閑事，不是沒有聽見女子慘叫，隻是不願意管。
世界凄慘的事多了去，哪裡管的過來？
李素素淡淡掃了他一眼，通知他，“我想去那邊看看。
”
秦夙點頭，“行。
”
依然率先從前頭帶路，心中因能跟她多走幾步路，泛起了絲絲愉悅。
一向冷峻的面容也柔和了幾分。
沿着鋪了平平整整的石闆路穿過一個一個的院落，女子凄慘的喊叫聲越發尖銳刺耳，伴随着一聲聲求饒。
“别打了……”
“嬷嬷，我，我聽話……”
一聲刻薄的冷哼打斷了她的求饒，“現在才聽話？”
“晚了！”
“整日闆着一張臉，誰欠了你的不成！”
“繼續打，小心點，鞭子别甩到了臉上，她也就這一張臉還有點用。
”
嬷嬷吩咐打手繼續，打手拎着細鞭一鞭鞭抽打在女子羸弱瘦削的後背。
“骨頭還硬不硬？”
“我告訴你，再學不會對着客人笑，你還得挨打！”
嬷嬷也頭痛，這丫頭生了一張清麗無雙的臉，為人卻十分木讷，像個木頭美人。
若是長得一般，她就讓她當個端茶遞水的丫鬟，侍候樓裡的姑娘們。
隻是這張臉實在太出衆，她不忍心埋沒，故而想把她調教出來。
看，現在不是會求饒，會哭了嗎？
總算這張嬌媚的臉，出現了點别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