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地雨點聲,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猶豫的餘地。
“這輛車該怎麼啟動?”我快速問道。
那年輕人的眼睛又動了一下,就像它真能聽懂一樣。
随後,引擎倉内傳來幾十道目光,那是被壓成磚以後還能看到我的所有詭異的目光。
“這輛車該怎麼啟動?!”我提高聲量,又問了一遍。
這次,這塊人磚終于有了反應,隻見所有看着我的,沒看見我的詭異,都異口同聲地說道:“鬼,吃…車,動…”
鬼,吃?
我懶得思索,直接問道:“是給你們吃一個詭異,然後你們就能發動校車的意思嗎?!”
“五個…四個…三個…兩個……三個!三個!三個!”這次,這塊人磚的似乎起了争執,在七嘴八舌地說了一會兒之後,終于又異口同聲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要吃三個詭異?
我特麼從哪給你找三個?!
而且你剛才明明說兩個也可以吧?
我看着這塊人磚,繼續問道:“好,就算我有,你要怎麼吃?”
“油箱…”這人磚裡的詭異又再次異口同聲地說道。
它們和西裝男的路數倒有點類似,說的話都很簡短。
“好!你特麼最好能開,否則咱們一起死在這裡!”我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然後便沖進雨幕中。
很快我就找到油箱的位置,在校車一側,這裡沒有任何遮擋物,我也隻能速戰速決。
至于喂誰,我在剛才就已經想好,那就是陪我多年的老朋友。
之前在東瀛,因為無意中參加林中小屋的儀式,我背後的老朋友超級加倍,變成了倆。
可惜原本是雙份的快樂,卻随着剛才銅鏡被打壞而終止。
我不知道銅鏡能不能修複,或許可以,或許不行,但現在我必須活下來,為了我能活下來,這一路陪伴我的“老朋友”就隻能作為代價獻祭掉。
至于說第三個詭異,我沒有。
就算有,也不打算給這輛公交車。
永遠不要滿足詭異的所有要求,這是我學到的諸多靈異知識之一。
而且我剛才也聽到了,那人磚也說過兩個也行,隻是後面很快就改口罷了。
既然兩個就行,那我就隻給兩個,而我也隻有兩個可以交易的詭異。
沖到油箱旁,我發現加油蓋子早就打開,隻是這裡沒有加油槍,而是一條耷拉在加油口的胳膊。
那胳膊的一頭連着加油口,一頭是一隻慘白的手,看來這就是所謂的加油管了。
我舉起那條胳膊,卻發現攤開的手掌掌心居然長着一張布滿牙齒的嘴。
終究還是詭異。
雖然沒有任何說明,但我還是無師自通地舉起那條軟若無骨的胳膊,直接将手放到我的肩膀附近。
原本無力攤開的手掌,突然張開,然後像是抓住什麼了一般,隻聽一陣吞咽聲,我就覺得渾身一輕,似乎卸掉了什麼重擔一般。
一個!
很快,我又如法炮制,将這隻手放在另一側肩膀附近,又是一陣吞咽聲,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的像一張紙。
把“老朋友”獻祭掉,我離刻轉身離開。
“少一個…”我聽到背後有個聲音傳來。
于是我頭也不回地喊道:“少尼瑪!你最好能動!要大不了咱倆一起死球!”
這麼喊着,我沖回了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