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這麼喊着,從懷裡抽出了手槍,同時點燃油燈,直接沖了進去。
可就在下一秒,我就看清了發出響動的…人?
發出行動的,是一個雙手雙腳都被捆住的年輕人,他的手腳已經發黑壞死,這是被長時間捆綁的後果。
從他裆部,也有一股騷臭味飄來,
關了油燈,我仔細辨認一下,才在眉眼間隐約看出,這人應該就是蘇李德。
他的樣子十分凄慘,除了已經發黑腐爛的手腳、長時間未清理的排洩物,更讓我在意的是他的表情。
那是一種混雜着痛苦與渴求的,讓人十分不适的表情。
我慢慢走上前去,将黏住他嘴的膠帶撕下來。
“%¥#……”蘇李德虛弱地呢喃着,聲音很小,哪怕我倆隻有半米,我也聽不清。
略微思考一下,我俯身上前,詢問道:“你說什麼?”
“yao…”
“什麼?”
“求求你,給我藥,我…我難受!給我藥吧!求…求你了!”蘇李德就像一個回光返照的病人,突然急促地說了一大堆話。
可我卻聽得莫名其妙,藥,什麼藥?
我摸索着打開房間的燈,終于在這人躺着的那堆樂器之間,隐約看到了幾個一次性注射器。
拿起一個聞了聞,一股讓人不适的酸味,刺激的我打了個噴嚏。
這是……強效成瘾劑?
扔掉注射器,我發現蘇李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支用過的空針管。
他用盡渾身力氣,似乎想要抓到那支注射器,讓那堆樂器叮咣作響。
可惜,他太虛弱了,隻是掙紮幾下,就不再動彈,我看着他胸口微弱的起伏,知道這人大概是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傾聽】、隔音、神經衰弱和成瘾劑?
看着這些,我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周青被自己沒法關閉的【傾聽】能力折磨的神經虛弱,而這靈異能力在折磨他的同時,也在影響他的精神。
長時間無法休息的人,本身就會十分狂躁,極具攻擊性。
更别說周青還在受着靈異力量的影響、
從他的案子來看,單純就是殺人和傷人,既不劫财,更不劫色,倒像是精神失控。
而他過來找自己的發小蘇李德,估計也是早就知道他這個發小一直在搞音樂,家裡有個房間,想躲在房間裡試試逃避那些噪音。
從結果來看,他應該是失敗了。
如果身邊的人一直有各種奇怪的念頭,影響着自己根本沒法休息,自己又屏蔽不了,那該怎麼辦?
周青的思路,大概是既然改變不了自己,那就改變别人。
為了躲避那些“噪音”,他把成瘾劑注射到自己發小體内,這樣,成瘾劑強烈的緻幻性以及分泌産生的大量多巴胺,就會讓蘇李德的内心産生大量積極快樂的情緒。
這些情緒,大概在周青聽來,就“順耳”許多了吧?
白天出城躲避,晚上回到家裡,給自己發小注射成瘾劑,好讓自己休息好。
我猜周青這幾天就是這樣操作的。
看着已經沒了人樣的蘇李德,我本想轉身離開,隻是再次看到他那盯着注射器的眼神後,我還是掏出了槍,給了他一個痛快。
這樣活着根本沒有一絲尊嚴,隻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