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桃小飽的下半身已經不見了!
它的腹腔就像一把倒扣的傘,就這麼撐在椅子上。
從它嘴裡吃進去的血肉,便直接順着食道管流到地上,這些粘稠的肉醬像一座小肉山一樣堆在桃小飽身下,不那麼粘稠的肉汁血水流了一地,給我的靴子染成血紅色。
“嘔!”
吐了一口酸水,我強忍着惡心,拽住桃小飽的頭發,強行讓它擡起頭。
此時桃小飽的臉已經變形,兩腮因為吃的東西太多,被骨刺嘩啦出幾道長長的傷口。
它的眼睛此時早已經沒有焦點,但我還是舉起了銅鏡!
“咔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桃小飽的胸口被直接壓碎。
我松開它的頭發,桃小飽的腦袋無力地耷拉下去,看起來徹底沒了生機。
我用胳膊擋住鼻子,連忙後退幾步,順便關掉了油燈。
“有人活着沒?”
我大聲喊道,畢竟這次冒險沖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人。
“有人活着沒?我是警察,來救你們的!”
我當然不是警察,但這種時候,我可沒心情解釋什麼是異管局。
“還活着的人吭一聲!桃小飽已經被處理了!這裡安全了!”
說着,我又轉身去看了一眼桃小飽,油燈燈光閃過,它依然耷拉着腦袋趴在桌子上。
嗯,确實已經被處理了。
“哥,小點聲!”突然,我聽到不遠處有個人小聲說道。
“誰?”
“小點聲!”
我循着聲音找去,發現就在舞台下面,一個用鋼架焊接的樓梯裡,正藏着一個人。
我拿油燈照了一下,發現這個人是個染着黃毛的年輕人。
他整個人看起來流裡流氣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個标準的精神小夥。
這小夥仗着自己幹巴瘦的身材,居然能藏到鋼架之間。
隻是看起來當初隻顧着藏了,壓根沒想怎麼出來。
“你叫什麼?”我關掉油燈,問他。
“你,你剛才怎麼…怎麼亮了?”小夥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知道這種人一般吃硬不吃軟,你好好和他說話,他反而看不起你。
“少廢話,社會上的事少打聽!”我厲聲說道。
“這話怎麼聽着耳熟……”
“名字?”我故意把語調壓低,顯得我好像生氣一樣。
見小夥還不說話,我幹脆掏出一直沒啥用的手槍,直接抵住了他的腦門子。
當然,手槍保險沒打開。
“嗯?”我稍微用力地頂了頂他的腦門。
雖然看不到小夥的表情,但他的語氣讓我确認,這小子還不算太蠢。
“季…季迅飛,哥,我…我錯了!别别别開槍!”
我聞言,這才收回手槍。
季迅飛感到腦門上冰冷的槍管收了回去,這才用略帶讨好的語氣說道:“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把那倆鬼給處理了,是我狗眼看人低,您…您别在意哈。
”
說着,他開始試圖鑽出鋼架,讓這些焊接不牢的架子發出“吱扭吱扭”的,讓人牙酸的響聲。
“等等,你說什麼?倆鬼?”我意識到了不對。
下一秒,我身後有個女聲響起:“天哥…天哥…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