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走過去都得小心翼翼,更别說阿麗現在腳部燙傷,走起路來更是艱難。
我注意到她的腳部已經出血,水泡被石片割開,組織液混着鮮血流了一腿。
“沒事!”阿麗注意到我的視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那應該是微笑吧?
我深吸一口,更加用力地架起她的胳膊,隻希望能多分擔一些重量,讓她的腳少承擔一些壓力。
路上也經過了好幾條岔口,我半蒙半猜地選擇其中一條。
我的運氣似乎還不錯,走了一路,居然都暢通無阻。
但随着時間流逝,我慢慢開始變得焦急。
不對!
我來的時候絕對沒有走這麼長時間!
哪怕現在我攙扶着阿麗走的不快,但也比來的時候蹑手蹑腳地跟着那個怪人時要快。
一定是走錯路了,可我是在第幾個岔口走錯的?
是上一個岔口嗎?
還是上上個?
身後一直傳來不緊不慢地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沉重,但并不急促,就像死神的鬧鐘,不緊不慢地計算着每個人死亡前的倒計時。
要回去嗎?還是繼續走下去?下一個岔口,我還會不會這麼幸運?
阿麗似乎注意到我的表情很焦急,她拍拍我的肩膀,說到:“别緊張,曉飛。
”
“可…”我又回頭看了看,這才對阿麗說道:“可我好像帶錯路了!”
阿麗卻淡定的多:“錯了就錯了呗。
”
“但咱們可能會走到死胡同裡!”我并不那麼怕死,我更害怕辜負了阿麗對我的信任,把她害死。
阿麗依然很平靜地說道:“那就原路返回,從别的路走。
”
“但如果遇到那個怪人怎麼辦?”我感到很焦慮。
阿麗停下腳步,靠着牆壁,平視着我說道:“曉飛,别亂了方寸。
處理靈異事件,本來就是危險性很大的工作,死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
“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也别覺得是你害死了誰,要不是因為你,剛才我就死了!”
說到這裡,阿麗把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咱倆現在是隊友!别有那麼大壓力,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是,咱們都是普通人。
真犯錯又怎麼樣?互相擔待,互相幫助,這不就是隊友該幹的嗎?”
“你看,你幫我脫險,其實是我拖累你,你有抱怨過我嗎?”
聽阿麗這麼說,我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怎麼算拖累?救你是應該的!”
阿麗聽完笑了笑,說道:“看吧,咱倆得想法是一樣的!你别胡思亂想那麼多,實在不行就死在這裡,多大的事兒?”
見我的眉頭舒展一些,阿麗主動把一隻胳膊搭上我的肩膀:“走起!”
她龇牙咧嘴又嬉皮笑臉地說道。
我點頭,心中也不再焦慮,是啊,大不了死球了,怕個屁!
我倆又悶頭往前走了五六分鐘,終于聽到嘈雜的水聲。
我跟阿麗對視一眼,下意識地加快幾分腳步。
然而等我倆走到盡頭,才發現這裡是一條瀑布,剛才嘈雜的水聲是這些地下水流向更幽深的地底時發出的轟鳴。
這是一條死路。
然而等我倆轉身準備返回時,卻發現不遠處的岩壁上映射出昏黃的燈光,
随着一陣低沉的腳步,那個提着油燈的怪人還是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