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池桑早早地起床,撥打了那個從教授那裡得到的電話号碼。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聯系這個号碼的主人,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而電話那頭的人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池桑會給他打電話,感到十分驚訝。
此時池桑正坐在一家咖啡廳裡,她一邊品味着咖啡,一邊不時地擡頭,注視着門口的風鈴。
每當有人走進咖啡廳時,風鈴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響來提醒。
不久後,全和平匆匆趕到了咖啡廳。
他一眼便看到了身着白色襯衫的池桑。
他大步走到池桑面前問道:“池法醫,找我有什麼事?”
盡管她在電話中并未明确說明具體事情,但全和平感覺到她的目的并不簡單。
池桑微笑着示意全和平坐下,并說道:“全先生,請坐。
”
全和平有些詫異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客氣地稱呼他。
池桑接着說道:“屍檢報告造假,對于一名法醫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我相信全先生對此應該非常清楚。
”
她的語氣平靜而嚴肅。
全和平頓時愣住了,臉上的笑容凝固,全身仿佛被凍結了一般,一時間無法理解池桑話中的含義。
他皺起眉頭,不解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年殷副局長的屍檢報告你做了假吧?”她平靜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全和平心中一驚,手中的咖啡差點灑了出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聲音顫抖着問道。
她微微一笑,回答:“一名為受害者尋找真相的法醫。
”
全和平的心猛地一沉。
那時他剛剛踏入法醫行業,懷揣着滿腔熱血,立志要為受害者伸張正義,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然而現實的壓力、利益的誘惑逐漸侵蝕了他的初心,讓他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如今面對這位年輕的女法醫,仿佛看到了曾經的他,那個充滿激情與信念的自己。
全和平深深地歎了口氣,語氣沉重,“你說得對,我的确做了假。
”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問自己,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抛棄了作為法醫的理想,内心變得腐朽斑駁……”
他的眼眶漸漸泛紅。
池桑靜靜地聽着他的忏悔,并沒有打斷他。
等他說完,她才接着問道:“全先生應該知道,環亞集團偷稅漏稅的問題已經交給了經濟犯罪偵查部門,想必你也聽說了蕭縱橫的兩個兒子都死了。
如今他們自顧不暇,你覺得你的事情,他會不會交代清楚,我想要知道,當年真正的屍檢報告,你是不是還留了一份?”
全和平羞愧地低下了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她。
他像是早就知道,她的目的。
她接過信封打開,裡面果然是當年那份真實的屍檢報告。
她擡起頭來,“謝謝,這份報告對我們的調查非常有幫助。
”
“華測司法鑒定中心的工作是陳儒平通過和蕭總的關系為我安排的,屍檢報告是他收買我做的假。
”全和平承認道。
本以為他和蕭縱橫、陳儒平都是一丘之貉,沒想到他竟然還剩下最後一點良知,這麼痛快的就承認了。
随後她将報告收進包裡,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拿到當年的屍檢報告,池桑找到了江陌。
當年陳儒平收買全和平雖然給的是現金,但銀行不管存取都會記錄每張錢上的編碼。
根據全和平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