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離開後,池桑急忙上前,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來,快步走進屋内。
那人滿頭亂發,遮擋住了大半張臉,但即便如此,池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張臉。
而此刻那張臉上滿是警覺的死死地盯着池桑身後的殷臨,顯然他認識殷臨。
從殷臨對待池法醫的态度來看,與外界所傳聞的大相徑庭。
他會是警方安插在這裡的卧底?
他的出現,讓殷臨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或許殷殷很快就要離開了。
他望向池桑說道:“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
池桑先是一愣,随後才突然想起,好像殷臨确實詢問過關于父親的事情。
她定了定神,“哦……你是說我爸嗎?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
殷臨聞言,眉頭緊緊皺起,追問道:“是因為生病離世,還是遭遇了什麼意外?”
盡管事隔多年,但每當提及父親的案子時,池桑還是無法真正做到心平氣和、無動于衷。
但她臉上的情緒依舊保持着平靜,“謀殺!”
“什麼!”殷臨驟然從座位上暴起。
那淩厲的眼神及周身散發出的冷意,讓在場的線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那位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的二哥。
“我已經報仇了,你不用這麼激動!”
池桑試圖以一種安撫的語調來平息對方的怒火。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透露出一絲關切與鎮定。
“你……姓殷?難道是我爸爸的殷姓?”
看着殷臨此時的反應,池桑越發肯定眼前這個人極有可能确實是跟了爸爸的姓氏。
然而殷臨卻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雖然使用了殷叔叔的姓氏,但他做的事卻是不能見光的。
一股深深的自責與愧疚湧上心頭,殷叔叔泉下有知,恐怕也絕不會原諒他如今的所作所為。
池桑的眼珠一轉,心裡開始打起了主意。
如果能夠說服殷臨轉而協助警方打擊販毒集團,憑借他對内部情況的了解,必然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或許還能作為污點證人戴罪立功,将功贖罪。
不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牽扯甚廣,需要先向市局彙報并獲得批準才行。
池桑轉頭對殷臨說道:“我來幫他處理一下傷口,你去幫忙弄些熱水過來。
”
殷臨微微皺了皺眉,顯然知道殷殷此舉背後的意圖。
但最終他并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要把她的樣子刻在腦海裡,而後轉身出了屋子。
“外面交火的到底是警察還是紮瓦的人?”
确定他離開後,池桑詢問道,同時手腳麻利地替他處理好了外面的傷口。
“不是我們的人!”線人疼得咬牙切齒。
池桑當機立斷:“那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裡!”
她輕車熟路地打開了殷臨房間的地道入口。
兩人順着昨晚池桑走過的路線,一路上小心翼翼,但好在有驚無險,最終成功将人帶出了危機重重的工廠。
“我已經安排好了一輛車停在不遠處,你隻要順着邊境線一直開,對面會有人接應你。
”
線人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将車鑰匙遞到池桑手中。
“好,你也一定要多加小心!”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