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這個謝清微,憑什麼?
南宮玉輕笑一聲,竟又幻化出一柄桃花扇,輕輕搖動,好一番風流姿态。
“老家夥,你這次又煉制了什麼丹藥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樣子?人變小了,性情也變成小孩了?”
陳向哲對着南宮玉扮了個鬼臉,小聲嘟囔道:“老不正經,要你管!”
謝清微輕笑一聲,不再理會這兩人鬥嘴,施施然走向左側首位。
就在謝清微即将落座之時,一直閉目養神的姜梵天,豁然睜開了雙眼。
淩冽的劍氣,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刃,不由分說地湧向謝清微。
謝清微衣袂飄動,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她周身流轉,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這股劍氣。
她面色微沉,看向姜梵天,“姜堂主,何意?”
姜梵天惜字如金,隻吐出三個字,“比一場。
”
南宮玉搖着扇子,嬌笑道:“小妹妹别介意,這姜梵天就是個戰鬥狂,看見新人就想打一場。
”
謝清微心中暗道,恐怕不隻是這麼簡單。
果然,姜梵天冷聲道:“坊市之中,謝首座很是猖狂,揚言要見我,如今這是怕了?”
謝清微心中了然,果然是為了坊市中的事。
氣氛一時凝滞,劍拔弩張。
就在此時,一位鶴發童顔,精神矍铄的老者緩步走入朝晖殿,揚聲道:“姜堂主此言差矣,謝師不懂劍,如何能同你一個劍修比試。
”
來人正是翁老。
此時他紅光滿面,與之前垂垂暮矣大相徑庭,他步履穩健,周身散發着蓬勃的生機。
衆人見狀,紛紛恭賀,“恭喜翁老突破!”
“翁老仙風道骨,更勝往昔!”
翁老笑着向衆人點頭示意,沒有解釋。
目光落在謝清微身上時,微微颔首,眼中帶着一絲感激。
他并未提起延壽丹,一切盡在不言中。
站在一旁的軒轅雅見狀,妒火在心中燃燒,忍不住出言譏諷,“謝首座若是不懂劍意,九層玲珑塔又豈會賜她六品靈劍?”
“要知道玲珑塔賜物都是契合挑戰者本身。
”
“再說,謝首座也從未否認自己會劍,不是嗎?”
謝清微沉默不語并沒有反駁軒轅雅的話,她的确會劍,但會的不多,騙騙人倒是可以。
姜梵天繼而沉聲道:“我可以壓制到同等修為,謝首座可用任何戰鬥方式。
”
軒轅雅在一旁煽風點火,“謝首座,都這樣了,你若是不答應,豈不是有失首座風範?”
翁老正欲開口勸和,卻被謝清微擡手打斷。
謝清微輕輕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好,我答應。
”
她心中暗道,既來之,則安之,正好也借此機會,立威!
謝清微與姜梵天二人身形一閃,已至殿外上空,衣袂翻飛,淩空而立。
姜梵天目光如炬,聲音喑啞:“謝首座行事如何,我不管,但刑堂之人,并非誰都可以欺辱。
”
“哪怕是首座,也管不到刑堂頭上。
”
謝清微聞言,目光冷若寒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怪不得刑堂之人如此嚣張跋扈,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既如此,一招定勝負。
”
姜梵天微微颔首,算是認同。
二人各自折下身旁古樹一枝,握于手中,權作劍。
姜梵天手中樹枝,劍意凜然,隐隐有雷光閃爍,赫然已達劍意化形之境。
謝清微手中樹枝看似平平無奇,卻在揮動之間,蕩漾出一股玄妙的時空之力。
兩股截然不同的劍意,在空中碰撞,無聲無息。
卻在交彙之處,形成了一個短暫的黑色漩渦,吞噬着周圍的一切靈氣。
漩渦散去,一股強大的靈壓席卷開來,殿内衆人皆是面色一變,暗歎二人實力之強。
這驚鴻一瞥的對決,竟是平手。
正在此時,孟北寒憑空出現在二人之間,無人發現他是何時出現。
謝清微瞳孔一縮,這老狐狸果然不凡。
孟北寒笑盈盈地看着兩人,勸說道:“兩位都是我學院棟梁之材,切莫傷了和氣。
”
姜梵天與謝清微聞言,各自收手,回到座位。
姜梵天目光灼灼地盯着謝清微,戰意不減,“待你到八階,我們再比一場。
”
謝清微充耳不聞,心中暗道:真是個劍瘋子。
軒轅雅見謝清微沒有落敗,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暗嘲姜梵天無用。
陳向哲在一旁啧啧稱奇,“這小娃娃,有點意思。
”
殿内衆人看向謝清微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原本還帶着一絲的質疑和審視,如今逐漸轉變為認可。
南宮玉搖着扇子,微微一笑,“看來,我們這位新首座,藏得很深啊。
”
衆人依次落座,唯有容老之位空懸。
殿内氣氛微妙,竊竊私語聲漸起。
“容老今天是怎麼了?還不來?”
“往年開會她可是最積極的。
”
軒轅雅坐在末位,看着左側首座的謝清微,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謝首座實力果然不凡,讓人歎服。
”軒轅雅率先發難,聲音尖銳,“但品性似乎不佳。
”
“縱容弟子在坊市鬧事,實在是有損學院顔面。
”
謝清微眼皮微擡,目光清冷地掃過軒轅雅。
“軒轅教師,你沒有證據,便妄下斷論,豈非有失公允?”
“坊市之事,自有坊市規矩處置,上官坊主都沒說什麼。
軒轅教師此時發難,又是何意?”
軒轅雅臉色一變,強壓怒火,“謝首座這是在強詞奪理!”
“我身為學院長老,自然有責任維護學院聲譽。
”
“倒是謝首座,在坊市當衆為難執法弟子,莫非不是以勢壓人?”
軒轅雅目光掃過姜梵天,眼神閃爍,試圖将他拉下水。
她深知姜梵天最讨厭有人挑戰院規。
“刑堂執法嚴明,謝首座如此不屑,難道是認為自己淩駕于院規之上?”
姜梵天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落在謝清微身上。
“在學院,無論實力如何,都該守規矩。
”
“若軒轅默當真違反院規,就該受罰,以儆效尤。
”
“再不濟也該帶回刑堂接受調查。
”
謝清微眉頭微蹙,一股薄怒湧上心頭。
這姜梵天,還真是個一根筋的劍瘋子。
謝清微冷笑一聲:“不知我那傻徒弟是犯了哪條院規,需要去刑院?”
“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怎麼就成了擾亂坊市?”
“姜師座有這閑情還不如好好查查刑堂内部。
”
姜梵天擡眸,聲音微冷:“謝首座這是何意?是在當衆質疑刑堂公正?”
謝清微正欲反駁,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刑堂堂主好大的威風!”
“不知刑堂之人違反院規,又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