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反胃無數。
“騙你?你怎麼不想想,大災之後,有多少人為了活下去,被迫遠離家鄉,流離失所,隻為了尋找一條生路。
有多少人别說連水都喝不上,而他們家居然還能拿出肉湯來招待素不相識的外人,這裡頭就真沒藏什麼貓膩?”林月毫不留情,指着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兩人,繼續往二狗心窩窩上捅刀子。
麻蛋,瞧瞧,好好的一個七尺男兒被你娘護成什麼樣了?
正直、守信,是好品德,可不能沒腦子呀!
姑奶奶雖然想收了他們母子二人為己用,可這個時候不徹底狠狠鞭笞醒他,後頭用着也不能省心,還得時刻擔心,關鍵時刻會不會給她掉鍊子。
林小月譏笑着繼續捅刀子,“别覺得我信口胡謅,不信你大可在他們家裡好好找找。
比如他們自己住的房間或是地窖之類,相信會留下不少痕迹,證明我所說的并非虛言。
”
她在那個長得不男不女,叫三貴的人身上,還沒嗅到什麼。
但,地上的夫妻倆自打一照面,兩人身上那股似有若無,與曾經在末世裡接觸過的,那一類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别無二緻。
那種隻要嗅過一次,便足以刻進靈魂深處,讓人顫栗的酸臭味。
那是在吃過人肉後才會散發出來的氣味,極淡,普通人幾乎很難聞出,但卻逃不過重生後,五感遠在一般人之上的林小月。
那些人,如同喪屍般啃噬同類,麻木、貪婪、食欲、惡念,充斥着他們的每一根神經,他們的存在比喪屍還讓人恐懼。
畢竟,喪屍還是無意識吃人,而他們有心跳,有主觀意識,混在人群中,不知不覺朝沒有防備的同類下手,喪心病狂的程度令人發指,隻要接觸過一次,絕對讓人永生難忘。
林小月隻知道大災之年,餓極的人們會心生歹念,易子而食。
可如今大災啟始,才堪堪月餘,有些人已經喪盡天良,窮兇極惡到以人為食……。
二狗弓着身子趴在牆根吐的昏天黑地,臉都白了,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剛剛吃下的竟是……人肉。
他接受不了如此殘酷孩人的事實,轉過頭,紅着眼朝着林小月怒吼,“你既然覺得那碗肉有問題,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吃下……。
”話沒說完,二狗又一陣反胃,扭頭玩命的繼續吐,仿佛要連心肝脾肺腎都一起嘔出來才甘心。
林小月冷冷的看着他,繼續捅刀子,“沒有你們,隻有你。
除了你,其他人都帶着防備之心。
任誰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這一道理。
人家又不是你爹你娘,在這大災大難的關頭,還能給你口肉吃,你怎麼不想想那肉到底有沒有問題?
你自己蠢就别怪别人,你娘能護你一時,還能護你一世不成?多大的人了,多動動腦子,别成天讓你娘不省心,還惦記着你。
别忘了,因為你一時貪嘴,喝了加料的肉湯,睡的昏天黑地的時候,你娘可是差點被窮兇極惡的這一家子給禍害了。
那個時候你在哪?睡的香嗎?若不是我及時出手,還輪得到你在這裡以德報怨,胡亂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