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天翻地覆不是更好嗎?”
高定聽到這個提議,斜着眼瞥了瞥高重,斷然否道:“沒那個必要,丁家村和安上城之間已沒多少人煙和糧食,前去劫掠徒耗精力罷了。
還是一力襲擾丁家村大營為上,畢竟我等要想攻取安上城,這顆釘子不得不拔除啊。
”
谷鍻“知道了,兄長。
”高重有些無力地說道。
他本想引着騎兵到安上大幹一場,好叫自家大兄和其他人刮目相看,誰知兄長竟然如此小心,不給他太多施展的機會,這有些令他感到沮喪。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在部族中的那些不好聽的評價,這次戰事就算高定不點他的将,他也打算主動請纓,誓要讓别人知曉自己的厲害。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高定之所以不讓他深入敵境,并非将所有力量集中于丁家村一地的緣故,實在是他深知自家這個弟弟勇則勇矣,但并無多少兵略。
那安上縣是楊清小兒的老巢,這厮詭計多端,要是把騎兵讓高重帶到他的眼皮底下,保不齊會出現什麼差池呢。
所以還是小心為上,讓高重襲擾丁家村大營就行,這樣騎兵随時可以撤回來。
高定麾下騎兵本就隻有一千多人,上次李求承又折損了數百,如今這僅剩的一千出頭的騎兵是他最寶貴的精銳戰力,要不是分身乏術,他甚至想親自統領,所以他是萬萬不會讓高重太過弄險的。
不過自家弟弟勇氣可嘉,他還是勉勵道:“二弟,你有這份心就好,隻要拔除了丁家村這顆釘子,後面有你率騎兵縱橫馳騁的時候。
”
“兄長,那可說好了,攻破了丁家村大營,某定要率軍大肆劫掠一番。
”
高定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說罷,又對高重交待了幾句前去襲擾的細節,見他全數記住,這才放心地讓他離去。
霧氣籠罩的山林中,數百騎士正從皮囊中拿出炒熟的黃豆喂養着自己的坐騎,這些黃豆大多是前兩年的存貨,今年的黃豆估計還要兩個多月才能成熟。
在養護騎兵上就算人吃的差些也一定要讓戰馬吃好,再喂過了麸皮和幹草之後,馮沖的騎士們每日總會喂食一些黃豆,保持軍馬的戰鬥力。
當然天天喂食黃豆是戰時的待遇,畢竟城内的黃豆倉儲的也不算多,自然要精打細算,不過這些時日軍馬們倒是可以吃個痛快。
軍士們在喂完戰馬後才會坐下來吃飯,拿出肉幹和胡餅就着水吃了下去,這等吃食配置已經是極好的了,衆騎兵吃的是津津有味,隻覺連日趕路的勞累消散了許多。
“曲長,有我軍的探子求見。
”馮沖也如尋常将士吃罷飯食,正欲拿出地圖觀看,就聽得親兵上前報道。
“哦?快快有請。
”馮沖急道。
如今吳缺的身份在安上上層官吏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衆官皆知此人乃是直屬于太守的細作頭子。
前不久此人奉太守之命前出邛都刺探軍情,現今多少情報都是他麾下的細作傳遞回來的。
馮沖受命出兵遊擊襲擾,自是需要情報支持,因此楊清早已授命張嶷讓馮沖随時與吳缺對接,以便于知己知彼,襲擾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