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休撫須苦笑道:“不錯,休已對新道百姓做好安排,率着願意走的百姓從新道撤回安上。
現數百新道百姓就在大營之外,還請柳司馬多多協助,安置好這些百姓。
”
柳隐很是佩服齊休的果斷,想不到此人動作這麼快。
說來也是,他這個縣令前去新道上任僅僅隻是代表郡上的一個态度,并不是真的要他履行守土之責。
況且就憑他手下那一兩百縣兵和殘破不堪的城池怎能抵禦上萬敵軍?
楊清也早有預料,在齊休上任前曾對他明言若大股敵軍來襲可撤離新道,以保存有生力量為上策。
因此齊休如此做法,任何人都不能苛責于他,反倒要稱贊他處事果斷。
柳隐對此也是贊同,見他請求協助,當即表示義不容辭。
“唉,馬上稻谷就能收割,可恨高定這厮卻又興刀兵,真是不當人子。
”柳隐想到戰事又起,田裡的稻谷恐怕難以保全,不禁歎道。
齊休也歎了一口氣,苦澀地說道:“想必是高定這厮故意為之,選擇此時開戰是不願我等順利收獲稻米啊。
”
柳隐對此也有猜測,将拳握緊,罵道:“必是如此,真是歹毒之極。
隐定不能讓他輕易如願。
”
說着站起身來,向帳外喊道:“來人,傳令除了當值的所有曲長屯長速來我帳中。
”又向一旁的齊休拱手道:“還請齊明廷一同在此與我等議事。
”
齊休起身還禮回道:“合該如此。
”
安上縣寺内,楊清面無表情地盯着新道縣令齊休送來的告急文書,他将文書看了一遍,又拿起案桌上另一份文書看了起來。
這是吳缺送來的緊急書信,信中說道叟夷王高定親統大軍萬餘人準備再攻安上,此刻已過了卑水縣,正在向新道進犯。
兩份文書皆是講的同一件事,說起來吳缺的告急書信還要比齊休的文書到的早些,看來在傳遞消息上吳缺手下的細作還是要迅速些。
高定又起大軍并非無迹可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有些大張旗鼓,數日前叛軍各部就有調動集結的迹象,因此楊清早早就将吳缺派了出去,要他親自前往卑水邛都一線指揮細作打探消息。
自從前番兵敗之後,高定很快就從安上城内的另一條細作線上得知了戰敗最大的緣由就是内應霍堅早已暴露,李求承的計謀早已被楊清探知,故而大軍被楊清來了個将計就計,己方反而中了漢軍的埋伏以至于遭受全軍覆沒。
有這等教訓在,高定從此十分注重内應細作之事,在霍家這條線已經暴露的情況下,他就打定主意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下次興兵就不再從内應上着手,同時也在邛都卑水等地嚴查奸細。
所以前些時日吳缺手下的細作還真沒探聽到什麼重要的消息,而大概十日前高定大規模的集結部衆又不需要細作們對夷人的動向深入刺探了。
高定又是明目張膽地調兵遣将,又是集結大批軍資器械,擺明了是要起兵攻打安上、報仇雪恨。
因此楊清數日前就得知高定有起兵再次來犯的意圖,隻是不知此賊何時進犯。
秋收在即,楊清暗自祈禱高定集結準備的時間還可以久些,隻是天不遂人願,這厮還是在這秋收前夕來了。
閉目思考着應對之法,楊清沉思起來,半晌後他睜開眼睛朗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