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聽出了潘氏語氣中的擔憂之意,他走到潘氏身邊一把摟住,說道:“細君放心,這是為夫出征立功得到的賞錢,足有兩千之數。
”
潘氏聽了這才放下心來,正欲将錢收将起來,卻發現兩個小家夥正歪着頭看向自己。
她這才醒悟自家良人的手還摟住自己,俏臉一紅,趕緊從武安懷中抽開身子,将布袋收好放在了床頭。
回到桌邊潘氏給武安又添了一碗飯,欣喜地說道:“夫君多吃些,如今咱家的日子可是越來越好了。
”
武安從自己碗中給兩個孩子分别撥了些米飯,點頭回道:“是啊,自從楊府君到了我們越嶲,我等小民生活才有了盼頭。
”
潘氏道:“夫君說的是,沒有楊府君,我們在安上還不定過的什麼日子呢。
”
武安扒了一口飯,道:“沒錯,我們軍中的兄弟都對他崇敬得很。
”
“那你我夫妻可得好好幹,千萬要對得起府君他老人家。
”
武安笑道:“這是自然。
不過細君,府君他比我還年輕幾歲,可稱不上老啊。
”
潘氏噗嗤笑了出來,道:“你以為奴家不曉得啊,楊太守來過我們工坊多次,我也曾遠遠看見過他,怎會不知他的年紀。
我這般說,是為了表達尊敬之意,你懂不懂啊?”
武安聞言趕緊稱是,笑道:“是是是,我家細君的才學可比我高多了。
”
這話倒不是他的恭維打趣之語,武安現下雖然從軍中識字堂那裡學會了近百字,但潘氏出身殷實人家,自幼從其父那裡進過學,雖僅僅是識文斷字,不過說起來肯定比武安這個粗莽的漢子強多了。
潘氏白了武安一眼,說道:“好了,快吃吧,菜都要涼了。
”
正當安上軍民享受短暫的溫馨時光時,遠在邛都城内的夷王高定心情卻不是很好。
望着兩封回信,高定心中是說不出來什麼滋味,隻覺心中堵着的那口悶氣怎麼也吐不出來。
眼前的案桌上擺着兩封回信,一封乃是旄牛夷王的回信,另一封則是益州大姓首領雍闿的回信。
高定先拆開了旄牛夷王狼路的回信,信中委婉地拒絕了他共同出兵的請求,不過狼路也表示雖然力量衰微,但還是願意借出道路并提供一批軍資糧草以表心意。
雖然有些失望,但高定對狼路的表态還是滿意的。
以前自己勢力正盛的時候,狼路都沒有出兵,隻是将旄牛城讓給了自己,如今自己遭逢大敗,這厮就更不會出兵了。
故而狼路能夠做到這等地步,高定心中早有預料。
他将狼路的回信收好,又将雍闿的回信拆開。
“哼,又是些空口白話,姓雍的以為本王可欺不成。
”高定将信拍在桌上怒吼道。
這一聲正好被準備進來的鄂煥聽到,他兩步并做一步趕緊走進了屋内,行完禮問道:“大王何事動怒?”
“你來了,坐吧。
”高定擡頭看了鄂煥一眼,無力地擺了擺手。
谷凐鄂煥遵命坐下,随即問道:“不知何事惹得大王發怒?”
鄂煥是高定心腹之人,自是可以将事情經曆說于他聽,更何況現在心腹手下中也隻有他能夠與高定商談大事了。
高定長歎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