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所在之處了。
楊清想完此節,問道:“不知這個絲囊裡裝着何物?”
“應是一些月季花的種子。
”木蘭答道:“在我家娘子生辰之日的上午,娘子帶我等去集市上買回了許多花種,為了好區分,我等每人用絲囊隻裝一種花的種子。
婢子記得心蘭就是裝得月季花種子。
”
夏侯月看着楊清詢問的眼神說道:“的确有這回事,前些日奴家想在後院中栽種一些花,就帶着木蘭他們出去買了一些種子回來,本想這幾日就将種子種下,誰知出了這等事,就一時擱置下來。
木蘭不提及,奴家也忘了這事了。
”
楊清暗道:原來如此,是裝着月季花種子的絲囊,這倒好辨識了。
等一下,月季花...花...種花...菊花......
這突如其來的靈光宛如一道閃電刺破了楊清多日來隐隐感到的一道屏障,使他陡然回憶起一些一直以來被忽略的地方,難怪總是感覺哪裡不對,自己竟然将如此明顯的細節給遺漏了,真是愚鈍之極,原來如此簡單。
一旁的夏侯月和木蘭見楊清久未答話本已奇怪,又見他臉色忽喜忽怒、變幻莫測,忽而又以手拍額,嘴中又自言自語着什麼,不約而同地叫道:“楊郎君、楊郎君......”
楊清聽見呼喊聲,回過神來應道:“額,夏侯娘子,怎麼了?”
夏侯月嗔怒地暗自想道,還怎麼了,你這個人突然在那裡一聲不吭,臉色表情奇奇怪怪,不知道的還以為中邪了呢。
“無事,隻是見君久未說話,故而好奇。
”夏侯月微笑着說道。
楊清解釋道:“是清失禮了,适才我突然想到了一處關鍵線索,可能已經知曉心蘭被埋在何處,故而一時失了神。
”
夏侯月聞言急道:“真的嗎?是何線索?”
“這還得多謝木蘭的提醒才讓我想到了線索。
”楊清看向木蘭笑道。
木蘭一臉茫然地看着楊清:“我...婢子哪有......”
楊清道:“是你提及了裝有月季花種子的絲囊才讓我聯想到在朱八家也曾發現過一種花。
”
“朱八家的花?”夏侯月不解地問道。
“正是。
當知道朱八曾深夜在水井旁洗鋤頭後,我細細查看了井中和井旁卻什麼也沒發現,除了兩朵已經幹枯的菊花。
”
“菊花?”夏侯月疑惑道。
“沒錯,正是菊花。
當時我隻當是朱八或是何氏随手扔在地上的,因此一直也未在意。
直到适才提起花,我才反應過來那兩朵菊花極有可能就是朱八清洗鋤頭時洗掉的。
”
“洗掉的?這麼說,豈不是就意味着朱八埋掉心蘭的地方種着菊花?”夏侯月也是心思通透之人,一聽楊清這樣說,立即就明悟了關鍵之處。
但她轉而又想到其他可能,随即道:“會不會是朱家自有的菊花?”
楊清道:“不會。
朱八家前前後後我都已看過,他家一朵花也沒有。
而至于是不是會是從外面采摘回來的,我想這個可能也極小。
朱八一個粗人非愛花之人,何氏又是個忙于家務的婦人,想來也不會有那個閑心。
故而,我想那兩朵菊花就是朱八挖坑埋人時粘在鋤頭上的。
”
夏侯月颔首道:“确是如此。
不過那有着菊花的地方又在何處呢?”
“這個清已有猜測。
王通曾說過那晚他去别館歇息是為了賞花,而那花就是位于後園的菊花。
”楊清道:“此地離朱八家很近,朱八完全可以在半個時辰内将屍體埋于王家别館的後園。
”
“不錯,從目前看來,能将朱八和菊花聯系在一處的就隻有王世兄的别館了。
”夏侯月道:“既然如此,我等何不現在就前往王家查個究竟?”
楊清拱手笑道:“清正有此意,還請夏侯娘子讓木蘭去縣衙向李縣尉禀告此事,請他若有空一同前去,若無暇脫身也要派人前來。
”
木蘭不待夏侯月吩咐,忙道:“奴婢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