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關系?”楊清冒昧地問了一句。
“秦公是家父的故交。
”
那秦姓文士還未回應,左側門處傳來一清脆的女子聲音,楊清尋聲望去時,正好聲音的主人從門進入了大廳。
他連忙起身看去,卻是一位穿着一身淡粉色曲裾的女子立在主案旁,身後跟着一名侍女,這女子容貌清麗無比,顯是絕色。
她的目光快速掃過楊清,移步來到秦姓文士面前:“伯父是不是等的厭煩了?”
“月娘說的哪裡話,我在此處閉目養神,何煩之有?倒是月娘自己,今日可是有的忙咯。
”秦先生笑着回道。
“月兒隻怕準備倉促,招待不周,辱沒了夏侯家的門庭。
”
秦先生望了望四周寬慰道:“月娘千萬不要多想,我看你們幾個女子準備的挺周到的嘛。
”
這女子卻不答話,隻是微微笑了笑,又朝着楊清走來,盈盈一拜:“奴見過楊郎君,郎君已住下數日,奴還未曾請貴客過府一叙,實在是失禮之極。
”
楊清哪裡還不知道此女子就是夏侯家的主人,而且從适才二人的對話已知道這女子喚作夏侯月:“夏侯娘子多禮了,清能租下貴府房舍已是承蒙照顧,今日又得邀請,實在是感激不盡。
”
“怎麼,你二人今日是第一次見面?”一旁的秦先生奇道。
“正是。
”
“正是。
”
二人一同答道。
秦先生摸了摸胡須,不經意瞥了楊清一眼。
有趣,有趣,還以為這楊小子住在夏侯府是入了月娘的眼,沒曾想二人是第一次見面,那這一看就是寒門出身的小子有何過人之處使得月娘第一次相邀就能坐到貴賓案席?莫不是真如顧大娘所言當他是半個家裡人?
楊清和夏侯月哪裡知曉這秦姓文士心中已經轉過諸般念頭,隻是見他呆在原地一言不發,甚是奇怪。
正當二人準備相問時,秦先生突然哈哈一笑,走回了座位前,向着夏侯月擺了擺手:“月娘不必在此相陪了,快到前面去招呼其他客人們吧,想必大部分人就要來了。
”
“諾,月兒這就去。
”
夏侯月又對楊清行了一禮,領着侍女出門待客去了。
楊清見這秦先生回到座位又閉目養神起來,也學着他将雙手攏在衣袖裡神遊起來。
天色已黑,一輪明月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空中,柔和的月光透過淡淡的雲朵照耀下來,與夏侯家的燭光交相輝映,顯得格外柔和。
此時賓客們幾乎已來全了,院中的案席已經坐的七七八八,正廳中剩餘的六張桌榻已經坐滿。
除卻秦先生和楊清,或是夏侯娘子、或是顧大娘将客人陸陸續續引了進來。
通過主家的介紹,楊清也知曉了後來四人的身份,坐在秦先生下首的兩位中年男子一姓古、一姓王,也是夏侯娘子父親的故交。
坐在楊清一側上首的中年婦人是夏侯娘子的堂叔母,正在和夏侯月叙話。
而挨着楊清坐的老者是本坊的趙坊正,也是人老就談興濃,這人一落座就自來熟地與楊清聊了起來。
此時顧大娘見人已到的差不多,肉蔬酒水業已上齊,輕步來到夏侯月旁邊說道:“娘子,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
夏侯月點了點頭,應道:“嗯,那就開席吧。
”
她端着一杯酒随着顧大娘來到正廳門口,這裡正好能兼顧屋内屋外,開始了宴席前應有的緻辭。
楊清其實早就有些餓了和困了,隻是為了在人前保持風度,一直端正地跪坐在案桌前,又要附和着那趙坊正,真是好不難受,隻想壽宴早些開始,他也好早些回去。
這時聽得主家宴席前的開場白結束後,不由松了一口氣。
随着主人家宴前敬酒完畢,衆人開始觥籌交錯起來,一時間氣氛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