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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拿着那份乞兒的證詞,面色難看。
他沒有想到,大伯母這麼厲害。
往日裡她像個隐形人,守着自己的一隅之地。
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個女人,提前抓到了把柄,還能沉住氣,不聲不響等着三房先來發作。
最後才拿出金牌,給對方狠狠一個回擊,也讓他無法包庇喬姨娘。
她胸有城壑,步步計算,封鎖了所有人的退路。
大伯父隻得吩咐将喬姨娘和沈夢溪拖下去杖責20大闆。
三嬸則被勒令去沈氏祠堂思過半個月。
明月高懸,大伯母帶着我在院中給藥草捉蟲。
隔壁的院子裡,傳來喬姨娘和沈夢溪的慘叫聲。
大伯母夾起一條小青蟲,淡淡道:
“你是不是也笑話過我,明明有本事,卻不争不搶,主母過得不如寡婦。”
我彈飛一隻甲殼蟲,笑着答:
“母親不争,定是因為那個人不值得母親去争。”
“其實,女兒覺得如果您不願困囿于此,還是應該去争一争。”
良久,大伯母才幽幽一歎:
“我竟不如你活得明白了!”
她揚了揚眉,将一枝被蟲子啃食得千瘡百孔的芍藥剪斷。
“算了,拿走扔了吧,這一整盆花,我都不要了。”
大伯母轉頭對嬷嬷吩咐道。
後來,嬷嬷告訴我,大伯母與大伯父關在房裡長談許久,兩人雙雙進了宮。
大伯母用那塊金牌,換來了與大伯父的和離。
隻因為大伯父身居高位,和離之事不便聲張。
三房那邊,三嬸解除禁足後,沈夢溪的傷很快好了。
私下裡見到我時,沈夢溪笑得得意。
她說:
“你以為有那個老婦人為你撐腰就能怎樣,看吧,什麼賜婚,沒戲了吧,最後她還不是得離開沈家。”
“得罪當家主君的下場,隻能落得個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