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戾氣傾瀉,眼中迸發出的殺氣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仿佛隻要李星悅再多說一個字,他不介意就在這裡掐死她。
李星悅從小到大見過很多大世面,但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夏燃殺氣襲來的時刻吓到了。
分明,分明之前剛來H國時夏燃雖對她不冷不熱,但也是文質彬彬,保持着一個男人該有的紳士風度,但現在他卻跟要殺了她似的,她做了什麼讓他失控的事情嗎?
她沒有啊,她隻是表達了自己對他的喜歡而已。
夏燃這樣的男人,身份貴重又氣場強大,被女人崇拜愛慕分明很正常啊。
李星悅已經不敢多想了,她趕緊離開座位,對攀上夏家這件事明顯底氣不足。
她像隻灰溜溜的老鼠一般溜走。
整個人狼狽不堪。
蘇玉容挑眉看着李星悅逃離的背影,目光又轉而看向一臉煞氣的夏燃,安撫地開口:
“好了阿燃,可别吓壞你兒子。
”
“小行有些日子沒見到大伯母了吧?想不想我呀,來……讓大伯母抱一抱。
”
蘇玉容隐約倒是見過墨亦琛幾面,不過是名利場上的點頭之交而已。
到了他們這樣的身份地位,即便彼此毫無交集,但圈子已經到達頂層,便也難免會偶然碰面。
她朝墨亦琛禮貌性地點了下頭,朝夏禦行張開手臂。
要是擱從前,蘇玉容幾乎是從小照顧小行長大的親人,他一定毫不猶豫就撲了過來。
但這次,夏禦行就是賴在墨亦琛的身上不起,小行委屈地看向大伯母,嘴巴一撅,告狀出聲:“大伯母,你再不來,小行就要被這個老男人弄丢啦。
”
“我不要跟着他,回了南省我要把自己過繼到你家去,讓大伯做我爸爸嗚嗚嗚。
”
小行委委屈屈的樣子,一副敢怒不敢言但還是肆無忌憚告狀的慫包模樣。
瞧得蘇玉容臉上展開欣然的笑。
看來這幾天,小行跟自家小叔子的相處是有些故事。
從前的小行,可是連跟夏燃多說幾句話都不願意,在他們面前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到了他爹面前,那就是小啞巴一個。
劃清界限那叫一個清晰明了。
現在叽叽喳喳的,雖說是告他爹的狀,但也有進步。
父子倆至少打破了冷戰的局面。
夏燃聽了蘇玉容的話,臉上的戾氣果然收斂了不少。
對這個兒子,他有愧疚,更有不想面對和不願面對的隐痛。
他生得有五成像容瑜,阿瑜是個孤女,自小就是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活将她一個小姑娘逼得也越發獨立堅韌,也不得不越來越優秀。
可愛一個人,就是會忍不住心疼。
他很清楚小行是阿瑜給他留下的禮物,也是想讓他生活繼續向前的底氣與動力。
可他在沉浸在自己悲痛裡的同時,好像也忽略了……小行越來越像阿瑜的時刻,也是他不作為的傑作。
他曾經覺得自己無法彌補容瑜的過去。
可現在小行是他跟阿瑜的孩子,他本就失去了媽媽,父親還不聞不問,活生生讓他體驗了阿瑜曾經孤苦無依的童年。
夏燃臉色難看,看着小行毫無防備地躲在墨亦琛的懷裡,但是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卻忽閃忽閃地望着自己。
其實小家夥也是渴望被愛的吧。
隻是他從未給過,所以小行也假意拒絕,裝作自己也不在乎的樣子。
可他到底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藏得住那點小心思。
“好了小行,阿燃是愛小行的。
”
“他隻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