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
作為君家千金,該有的待遇他們不會虧待,但多餘的關懷與親情,終歸是棠棠陪伴他們更久。
人心都是肉長的。
君司澈并不覺得自己這點私心有什麼不妥。
“三哥,你别這麼說姐姐,姐姐或許并不知道我喜歡顧導的戲呢,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何況就算姐姐是故意的,棠棠也希望三哥看在我的面上,别怪姐姐了。
”
“姐姐也是想要吸引你跟哥哥們注意,棠棠是委屈一些也不算什麼的。
”
君棠月輕車熟路地給秦音上眼藥。
這種事情她早就習慣了,做起來絲毫沒有表演痕迹。
一時間倒是讓君司澈對秦音的偏見更深了。
“夠了,别給她說好話了。
”
“我心意已定,何況秦音也根本不适合娛樂圈,娛樂圈那麼亂,就是一攤渾水,你尚且還有我們幾個哥哥護着,有我做你的馬前卒,自然能在娛樂圈如魚得水。
”
“可秦音有什麼呢?就敢來跟你比。
”
君司澈表情氣憤,這話從他嘴裡脫口而出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
在他看來,這次給外婆祭拜媽媽都沒要秦音過來,想來也是十分介意外公自小就偏寵君棠音,為了她不惜後來與君家斷交的事。
這才讓君家上下都嘴上把風,根本沒有将秦音就是君棠音回到君家的事情公之于衆,更是不讓傳到南省。
對外,秦音的身份,隻是君家收養回來的養女。
他們連個君家大小姐正式的體面都不願給秦音。
其他人自然也隻能将這件事視若無睹。
加之,自從母親夏琳給了夏家君棠音的死訊,夏家這邊為期十幾年轟轟烈烈地尋找也算是沉寂了下來。
加上夏老爺子突然病重,不止纏綿病榻,雙腿更是因為早年間在外為國捐軀勞碌過重而引發病根突發。
夏老爺子幾乎是一夜蒼老,整個人陷入極度自閉中,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再也站不起來,這樣大的打擊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何況還是曾上過戰場揮斥方遒的司令。
夏家上下忙于老爺子的事兒,倒是終于将對君棠音的事告一段落了。
這也間接助長了君家那邊可以将秦音回家的事情掩埋下來的原因。
夏禦行似懂非懂地聽着這些話,他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姐姐”“秦音”是誰。
但他雖然年紀小,但自小在夏家長大的他見過的牛鬼蛇神也不少。
分分鐘就聽出來這個君棠月是擱那兒旁敲側擊洗腦那個所謂的“三哥”。
一番話,倒是聽得夏禦行直翻白眼。
他覺得沒意思,正準備走。
可剛要往外走的步子突然被一顆石子絆住,圓嘟嘟的小家夥就這麼灰溜溜地摔了出去。
臉上摔得一臉泥,渾身也被弄得髒兮兮的,倒是像個黑乎乎圓墩墩的小乞丐。
夏禦行摔出來完全出乎了兩人的預料,此刻兩人的眼底都同時閃過一絲慌亂。
不過,一想到這裡是夏氏的莊園。
外人不可能進得來,又放心了下來。
确認眼底的這個小孩兒看起來普普通通,臉上也髒兮兮的,穿着也沒多昂貴的樣子,應該是這莊園裡的傭人悄悄帶進來的吧。
否則,他怎麼敢鬼鬼祟祟在主人家的地盤亂蹿?
君司澈上前,眉心蹙緊,根本沒有拉小孩兒起來的舉動,反倒是居高臨下地盯着小胖墩髒兮兮的臉,責問道:
“你是哪個傭人偷偷帶進來的?”
“我這就讓夏家将他開除,鬼鬼祟祟還冒冒失失沖撞主人家,誰給你的膽子。
”
“我倒是沒什麼,我家小妹還是被你吓着了,你家裡負的起責嗎?”
君棠月有心髒病,君司澈在她面前說話都得放輕音量,捧着護着。
眼下被一個沒有眼力見兒還髒兮兮的小胖墩給吓到了。
他即便對于一個孩子并不想追責什麼。
但,君棠月的安危才是第一。
他便要杜絕以後這種被人沖撞的事情再在棠棠出現的地方發生。
這才出言跟一個小孩兒責難起來。
夏禦行摔得渾身髒兮兮,身上更是像個小泥團似的,但這也恰好将他的身份遮掩了去。
他一雙澄澈的眸子忍不住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這兩個以主人家自居的男女。
這裡,是夏家的資産。
是南省夏氏為祭奠奶奶所建。
他倒是沒想到,兩個姓君的外人,倒是好意思以“主人家”自居。
此話一出,差點把小行的大牙都笑掉了。
他這才覺得,難怪爺爺要與君家徹底斷絕關系,這樣的人……他夏家還真不屑往來。
“你這小孩兒,好端端的怎麼瞪人啊?”
“三哥,他年紀那麼小想來也不是故意的,他身上髒了,不如我們先叫人将他帶去洗幹淨吧。
”
“我們兩個大人,犯不着跟一個沒家人管教的小孩子計較的。
”
君棠月好心地勸說出聲。
她剛剛确實被眼前突然跌出來的小泥團給吓到了,也是下意識地捂住心口,臉色都蒼白了。
這也讓君司澈直截了當地對一個小孩兒發難起來。
但現在既然君棠月勸他。
君司澈自己也不願意與一個小孩兒計較,失了風度。
于是,他便準備不計較地先帶君棠月離開,去吃幾顆定心丸緩緩。
可他與君棠月正要走。
突然那小泥團不知發了什麼瘋,直直地撲向了君棠月,并且小孩兒到底胖嘟嘟的,力道和重量都在那裡,突然發力地沖來,連君司澈都還來不及阻攔。
隻見,夏禦行撲向打扮柔弱溫婉的君棠月,拉住她都的胳膊就死死往上惡狠狠咬下一口。
瞬間,君棠月受到驚吓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莊園。
可即便如此,夏禦行依舊沒有松口。
直到他嘗到了血腥味,他才滿足地眯了眯眼。
可他到底還小,年紀力量突然壓制君棠月還有用,待君司澈回過神。
小行的身子已經被君司澈狠狠地提溜起來,男人與小男孩都算不上的夏禦行力量懸殊太大。
小行隻好松口,但眼神依舊犀利而冷漠地盯着眼前的兩人。
緊接着,夏禦行就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被人突然扔了出去。
他才五歲,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到地上,整個胸腔都在鎮痛。
“你這個小瘋子。
”
“你知道你咬的是誰嗎?”
君司澈氣急敗壞,但首要做的還是趕緊上前查看君棠月手上的傷勢。
小家夥牙口正好,又是下了狠勁兒。
加之君棠月本就柔弱。
傷口簡直觸目驚心。
夏禦行被丢在地上,小身子墜地,渾身都痛得厲害,可他偏生一聲痛都不喊,反倒是繼續惡狠狠盯着君棠月。
那目光,活像一頭小狼崽!!
“你才沒家人管教!”
這是夏禦行喘息過來對君棠月說的第一句話。
“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夏家莊園自稱主人家。
”
這是夏禦行的第二句話,他渾身明明痛得說一句話,喘息一下都會牽扯着肺部地痛。
但他偏生一字一句皆铿锵。
一時間,便讓君司澈與君棠月頭皮發麻起來。
在南省,誰敢這麼猖狂地說出這句話?
而眼前的小孩兒與南省小霸王現在該有的年紀相仿,隻是胖嘟嘟了些……
君司澈表情一變,上前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高定西裝,用袖子給跌倒在地的小孩兒擦幹淨臉蛋兒。
越擦,他臉上的表情越驚懼。
“小……小行?”
“怎麼是你!”
而此時,夏禦行手腕上的特制高科技手表已經根據此刻小家夥的生命體征測試向夏家所有嫡親血脈們發出了‘緊急報警’。
小家夥沒力地躺在地上,表情依舊冷酷:“滾開。
”
“小行也是你能叫的?”
不是喜歡身份壓制嗎?那麼現在呢。
你們又算什麼玩意兒,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