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也并不覺得小行會有什麼親戚也來參加萬花獎,畢竟萬花獎的決賽公布名單都是公開透明的。
參與萬花獎的參賽者們皆來自世界各地,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真有人與小行有聯系,那麼要找尋小行的家人就很輕易了。
夏禦行偏頭,到底還是個孩子,即便心智再成熟,面對讓他能放下戒心的人,還是忍不住真誠交底。
“因為,我爸爸要娶的新媽媽,也參加了萬花獎。
”
“漂亮姐姐,你能打敗她嗎?”
“小行不喜歡她。
”
夏禦行嘟着小嘴,忍不住抱怨道。
在南省,爺爺确實很尊重自己的意願,基本上送上門會給父親聯姻的名媛資料以及照片他都會先給自己過目。
美其名曰希望給他找一個自己順眼的新媽媽。
看起來,這事兒确實是很尊重小行的。
可在夏禦行看來,卻是有新的女人即将占據他親生母親唯一的位置,他從骨子裡是抗拒的。
但,不管他拒絕了多少南省名媛的資料,爺爺那邊也會隔一段時間挑出新的适婚名媛的資料遞過來給他過目。
這是一種無形中的逼迫。
随着年紀增長,他也漸漸理解爺爺的苦心。
南省夏氏,已經有了繼承人。
按理說也沒必要非要夏二爺再娶新妻。
但父親自從母親難産去世之後,便将自己全身心都投入了事業中,留下唯一的兒子也不願教養,将他托付在夏家衣食無憂地長大,他除了得不到父愛母愛,其實什麼都有。
但這對一個正常的家庭關系而言,是不正常的。
在夏國譽的眼中,夏燃的家庭必須要一個新女主人将他們父子倆早就彼此冰封剝離的心重新鍊接起來。
懂事些的夏禦行便也不那麼抗拒所謂“新媽媽”的出現。
隻是這一晃,便過去了六年。
爺爺的白發從零星變成滿頭華發,父子倆也打心底裡明白,他們已經必須需要緩和關系不讓老人家再為他們的事情挂心了。
但,理智規劃是那樣。
當真正挑了李家小姐作為他未來的新媽媽,夏禦行卻還是忍不住厭惡那個一看就對夏氏心懷不軌的女人。
可,換一個又怎樣呢?
南省夏氏家大業大,還能有什麼樣的女人做他的新媽媽會能沒有企圖且能讓他和爸爸都能心甘情願接受呢?
索性,便也縱容了李家小姐的身份。
秦音聽着小行的話,眼底劃過一絲意外。
她還以為這小家夥還得憋多久不說實話呢。
這就狼人自曝身份了?
“你的新媽媽是哪個選手?”
“交給姐姐,姐姐幫你把她打倒~”
秦音半哄地湊近小行,伸手揉揉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瓜。
小孩兒心性本該最純粹善良,可她卻總在小行的眼睛裡看到本不該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成熟與憂郁。
看透這些時,秦音實在忍不住有些心疼。
但夏禦行說話卻點到即止。
“音姐姐,你一定能奪得冠軍!”
“這樣,她就被你打倒啦!”
小行又開始四兩撥千斤,秦音這次卻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說到底,她本來也猜到了這孩子的來頭不一般。
而這次華國來參與“萬花獎”的女選手也就那麼多個,她要查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倒也沒必要非去逼小家夥剝開自己的傷口給自己答案。
約摸是緣分使然,秦音對小家夥确實十分上心。
這直接讓墨亦琛忍不住懷疑,小音是不是也想要個孩子了。
可,小音才二十歲,他二十七歲雖說也到了該有個孩子的年紀,但他卻并不舍得小音将這樣花一般的年紀用在為他孕育下一代上。
他的小姑娘,應該在最美好的年紀先綻放自己。
他對秦音的愛從不是非要将她束縛在身邊的霸道占有。
而是希望,她能在自己身邊做自己,變得更好,成為更好的自己,被更多人愛着。
他要她耀眼燦爛,他要她肆意綻放,也要自己甘為泥葉與養料。
既然小音喜歡這個小孩兒,他便也對他多幾分喜歡又何妨?
墨亦琛上前摟住秦音的腰,現下夜已深,對于宇巷各項灰色生意的處理與交接都不是一日之功。
他并不打算繼續在這裡耗着。
“好了,今天你也累着了。
”
“小行我會讓墨亦澤親自安排照顧,小澤雖說萬事不太靠譜一樣,但卻童心未泯,跟這老成的小正太或恰好很合呢。
”
墨亦琛說出自己的想法,墨亦澤這小子自從他出國後,便時不時找些借口來尋自己與秦音,總歸是一副舍不得與他分開的姿态。
倒是讓他這個做大哥的都給鬧得心煩。
倒也不是真的煩。
隻是,他嫌那小子實在太鬧騰。
現下,墨亦琛見了這個年紀小心态卻老成的小行,便瞬間覺得将他丢給小澤養,自己耳根子算是能徹底清淨一段時間了。
畢竟墨亦澤那小子,這些年隻長了年紀,那心态……可比眼前這小正太童趣得多了。
秦音點頭,她也這麼想。
這倒是與墨亦琛想到一處去了,忍不住上前挽住男人的手腕,歪着腦袋撒嬌起來:“唔,還是老公好。
”
“都将小行的事安排妥帖了呢。
”
“那我們回家吧。
”
因為今晚那場對秦谟的伏擊,回莊園的路已經被毀去大半,隻能坐直升機回去。
但,今晚他們已然樹敵太多。
貿然開直升機回莊園,那些流落的不服之衆便能一眼鎖定他們的位置,讓他們避無可避。
兩人沒必要去做打眼的靶子。
便打算直接進雪城城内暫住下。
反正,明晚就是萬花獎總決賽了。
此前秦音已經與聶風荷還有謝玉聯絡過了,該準備的都已經趕工好了。
她隻需要當晚将狀态發揮到最佳便好。
有了計劃,秦音便大喇喇牽着小行往外走。
正在往外走,包廂的門被人敲了敲。
“墨總,有客來訪。
”
墨亦琛皺眉,這裡可是H國宇巷,誰會在這裡拜訪他。
于是他冷聲:“誰?”
“南省夏家,夏二爺——夏燃!”
正牽着小行往外走的秦音腳步一頓。
二舅舅?
他怎麼來了?
她回君家後,聽說夏家早就與君家早就斷交且老死不相往來,還搬去了南省。
他……還記得自己嗎?
夏禦行:冰墩子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