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音面前,将溶液緩緩對着芯片澆灌下去。
隻見芯片居然在溶液的澆灌下明顯地溶解起來。
秦音澄澈透明的杏眸忽閃,随即忍不住危險一眯,在芯片徹底被溶解後這才開口:“哥哥,你怎麼知道怎麼毀掉它?”
“你手裡的溶液是什麼?”
秦谟垂眸,盯着被毀掉的芯片表情莫測:“音音,這張芯片來自7E科技。
”
“看來我不在的這四年,7E科技出了内鬼呢。
”
這一點當然也在秦谟的意料之中。
他成了植物人,白聿銘又死了,顧雲峥這狗更是個不靠譜的,從前就不怎麼管理7E科技,恐怕連全球有多少7E科技的分部實驗室都不清楚。
有内鬼,有人背叛,這都正常。
可是這張芯片的等級卻并不低,甚至是隻有他們創始人四人以及每個實驗室的院長級别的教授才有資格觸碰到的核心芯片技術。
而那個人居然主動故意地暴露出這張芯片的存在。
這就說明,那人已經在主動挑釁他了!
那人在明目張膽地告訴他。
看啊秦谟,你的核心人員已經被攻破了,7E科技再也不是曾經的7E科技,即便你回來了,也無濟于事。
秦音皺眉,她本以為來H國是一場尋找秦蘇阿姨的旅程。
沒想到,越走近,越靠近秘密。
好像越危險。
她不是傻子,這挑釁是對秦家下的,是對秦谟下的。
說不定,這背後那個始作俑者就是四年前害秦谟哥哥的人!
他這是挑釁,更是警告。
在秦谟哥哥被三股勢力聯合圍剿這樣的危機之下警告,警告他們再查下去……
會沒命的!!
看啊,連周行這樣的高手都毫無反手之力地被虐打得看不出原樣,還被植入了芯片成了監視和警告他們的容器。
秦音臉色鐵青,隻覺得忍無可忍。
“哥,那人到底什麼來路,實在太嚣張了!”
“而這樣的手段,倒是跟在華國帶走君雨薇的那個所謂我的姑父的男人,如出一轍。
”
“我想,找到君雨薇,我們或許就能攻破這人的真實身份了。
”
秦音分析道,她早有留意那個能神不知鬼不覺從監獄裡帶走君雨薇的“姑父”。
甚至連君哲松這樣自傲又愛顯擺的一個人都對他避而不談。
那根本就不是不談。
而是不敢談吧。
那人到底什麼身份,需要那樣神秘隐藏,需要那樣将身份遮掩在迷霧之下。
“音音,君雨薇死了。
”
“國内剛傳來的消息,君哲松和君棠月親自為她辦了葬禮。
”
秦谟語氣輕慢又玩味地開口,他确實是剛接到的消息。
隻是秦音剛剛在核算數據,信息鍊還沒來得及跟上而已。
而現在秦音突然收到這個消息,她卻隻覺得奇怪。
分明,她的人查到的是君雨薇被那個神秘人帶走了啊……
“啧,會這麼巧嗎?我剛把邏輯鍊聯系到君雨薇身上,她就暴斃了?”
“她背後的男人還真有兩把刷子,把君雨薇這個身份給‘弄死’會有什麼好處呢?”
“難不成,他已經為她物色好了更好的身份?”
秦音狐疑地歪了歪腦袋。
秦谟挑眉,忍不住伸手寵溺地輕輕彈了小姑娘的腦門一下:“小機靈鬼。
”
“别猜了,萬花獎比賽在即,哥哥閉關那麼久為我家音音準備的芯片可不能浪費呢。
”
“我們家音音呀,不管是不是萬花獎的女王,都永遠是我們秦家的女王~”
秦谟說着蹲下身,将自己早就藏起來放在胸口貼合着的芯片取出。
秦音也乖乖伸出腳丫子,理所當然地享受哥哥捧着她的腳為她脫下鞋襪,伺候她這雙磨損嚴重的腳丫。
她練舞多年。
腳受傷是常事,紅腫都算小傷,韌帶拉傷、撕裂,骨折都是秦谟陪她一路經曆過來的。
是以,秦谟甚至比她更了解她這雙并不好看,但力量感十足的雙足。
“果然是經脈斷了。
”
“音音當時一定很痛吧?”
旁人心疼她,眼神會憐憫、會可惜,會嘲弄。
她看過好多冷眼。
即便是在家裡,她受傷了又如何,再也無法跳舞了又如何?
大哥君司煊會不耐煩地一句:“隻是再也跳不了舞而已,别哭哭啼啼的,你二哥雙腿都無法行走了都沒你那麼矯情。
你要是在他面前表現出一點難受,讓他受了刺激我看你怎麼向爸媽交代!”
二哥君司禮會冷冷瞥一眼她傷痕累累的腳,表情依舊不冷不淡:“小音,還能走路呢……你該慶幸。
”
三哥君司澈雖然自責是他的私生飯害了秦音,但作為哥哥的自傲與面子讓他沒法拉下臉給秦音道歉,隻是敷衍地開口:
“我都承諾讓你進娛樂圈了,隻是腳傷了而已,我補償你這些……你也該知足了吧?”
四哥君司瑾在國外進修,明明知道自己受傷,可他卻依然可以保持一種不聞不問的姿态,仿佛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的發生。
五哥君司钰會蹲在她腳邊看着她的傷口發呆,在她以為他會說幾句安慰之語的時候,他卻是滿不在意地搓搓鼻子,一臉慶幸地低聲嘟囔:“還好……還好棠棠那天沒有也在三哥的練舞室跳舞,不然她那麼怕痛,恐怕會哭好多天呢,這可怎麼哄得好?”
“還是小音你好,那麼那麼堅強,玻璃插進肉裡那麼深你都沒哭鼻子……”
可是秦音哪裡是沒哭,她隻是眼淚都在隻有她自己的夜裡流幹了而已。
更是清楚自己即便再哭再鬧也隻會換來他們的不耐煩,隻會換來一句句要她讓着點君棠月,她隻是傷了腳不能再跳舞,可君棠月可是受了驚吓的。
她甚至不能一直哭,會讓君棠月自責加深的。
可現在,真正心疼她的人俯身蹲在她腳邊,眼底盛滿了心疼。
會問她:音音,很疼吧?
秦音自認為早就已經被磨砺得鐵石心腸,此刻還是忍不住嗓音沙啞,鼻尖泛紅:“哥哥,好疼好疼的……”
原來,她也不是非要逞強的少女。
在絕對信任的親人面前,她也會委屈不已,也會撒嬌求安慰。
從前,她隻是沒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