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分崩離析。
原來,他們崇拜的天賦是偷來的。
他們仰望的光環也根本沒有。
君玉兒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光環,在他們明知灼目瘋狂追尋之後,突然光芒散去,剩下的是一堆廢墟。
“君玉兒,沒想到居然是你複刻了華夏的宮廷香,反倒是倒打一耙誣陷YM偷你的,你這手段未免也太龌龊了。
”
“而且,厲教授說的那個消失的瑞士員工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作為MUI的亞區總裁,不該向大衆自證嗎?”
“還是說,真如厲教授所言,那個消失的為你而服務的專業導師,是與你有關?”
整個香氛市場是一個巨大的圈子,衆多喜愛和熱愛香氛的業内人士聚在一起,此刻也不願有任何人擾亂了市場。
畢竟複刻香水,本質上與抄襲一樣,都是偷盜他人成果的不恥之舉。
君玉兒有些慌。
但到底也是敢做敢當的,既然做了那必然是清理得幹幹淨淨,何況那件事還是那個人幫她處理的,必然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她并不怕這件事再被重提。
隻是現在有些煩躁,腹诽:呵,當年她就不該心軟沒有整死厲衡東這老不死的。
倒是讓她現在有些騎虎難下了。
“呵,你們說我複刻了華夏的宮廷香,這一點我承認,但我确實不知道這香是複刻的,實不相瞞這一款香的靈感我确實是來自于一位華人。
”
“那就是我的舅媽,夏琳女士。
”
“她曾經在整個香氛界的轟動性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的調香技術便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而‘傾慕合歡花’其實是我的舅媽親創的,她已經退居幕後,并不方便再露面發行香氛,便想借助我在MUI的實力為她發行這款香。
”
“可一款香的發行自然不能沒有創始人,而我作為被舅媽一手教養長大的‘繼承人’,她便自願将‘傾慕合歡花’的署名權給了我。
”
“這件事我之所以剛才都還在隐瞞,不過是因為我要顧及我的舅媽,以及……我的師傅!”
此刻君玉兒的稱呼很明了,她的一手調香術來自于舅媽,舅媽就是她的師傅。
現在她的香出問題了。
不是她本人出問題。
而是她為教導她的師傅,也是作為她親人的舅媽出了問題。
總之,錯就是不在自己身上。
反而,她才是受害者。
秦音挑眉,這種甩鍋的手段她都見識膩了,她們倒是還沒演膩?
“那這可就奇了怪了。
”
“你用你舅媽的香作為自己的主打款香,不論是從原則上還是咱們業内的規矩上來講,那可都算不上能見光呢。
”
“而且,君總倒确實精明,這款香大火時,盛名可都被你一個人領了,現在這款香出問題了你倒是會揭短抛泥點子了。
”
“真敢情好啊,好處都是你的,背鍋都靠大家?”
秦音嘲弄地笑起來,在這場香氛商會開幕之後,她至始至終隻用動嘴皮子,倒是比之前在華夏時觸及她擅長領域時輕松了很多。
“小音,你别生氣。
”
“我也不是非要将你的母親,我的舅媽推向這樣的風口浪尖。
”
“從前我願意署名,那确實是為舅媽考慮,可現在這款香水出了那麼大的問題,會直接影響到整個MUI的品牌形象和運營啊,我作為MUI的亞區總裁也不得不要為大局考慮不是嗎?”
“小音,做企業是不能意氣用事的。
”
“該擔責任時我們作為管理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想舅媽一定不會怪我的。
”
短短幾分鐘,君玉兒都把整個甩鍋流程想好了。
舅媽那麼疼自己跟棠棠,是絕不會因為秦音而背叛她們的。
何況,夏琳早就已經退出香氛界。
就算這個保管國家非遺香料文化産權不利的罪名強加下來,對夏琳造成的傷害總歸不會有對自己名望的損失大。
她現在手裡還有MUI那麼多與各大豪企的合作。
但凡賠點違約金,那都是天價。
所以,她決不能讓MUI的名聲出問題。
現在犧牲一個夏琳的名聲,卻可以保全太多太多。
有何不可呢?
她相信以舅媽的腦子,隻要她跟棠棠一起向她撒撒嬌,訴訴苦。
夏琳就會心甘情願地背鍋。
是以,此刻才敢肆無忌憚地甩鍋。
“小音,我知道你當然不願意相信。
”
“畢竟我的舅媽也是你的親媽,你放心即便舅媽的品行不端,那也不至于連累到你的。
”
“畢竟你早就跟君家斷絕了關系不是嗎?”
“啧,秦音啊,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呢。
”
君玉兒最後一句,故意刺了秦音一下。
她不能讓隻有自己的情緒失控,秦音既然非要逼自己。
那麼她自然也要往她心窩子裡戳。
秦音流落在外的十三年時光,是沒有母親的。
所以她回到君家後其實最依賴最渴求的,是夏琳的側目。
她不惜一切的讨好。
都被她和君棠月看在眼裡。
可她們隻覺得可笑和可憐,偶爾還會背着秦音,看着她在園圃裡為君母美容收集花露被刺得遍體鱗傷還咬牙堅持的樣子取笑:
啧啧,秦音真是個可憐蟲呢。
呵,看她那副豆芽菜一樣的衰樣,即便被撿走也沒有媽媽,怕是命裡就是克母的!
哈哈哈哈,秦音那副讨好舅媽的樣子,好像個乞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