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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二哥得知失明真相,五哥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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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

     随即,清冷少女俯身,語氣輕慢淡嘲,分明聲線很平靜,卻讓君司禮瞬間毛骨悚然: “我看你是不止眼睛不想要了?” 僅僅一秒,君司禮好像被什麼撕裂重組過無數遍一般。

     雙腿終身殘疾時,他絕望捶腿。

     雙目失明後,他憑借恨意支撐咬牙堅持才忍住沒有自殺。

     可他萬萬沒想到。

     始作俑者是秦音?? 為什麼是她,憑什麼是她? 她竟恨自己至此,連看他做一輩子廢人都記得不夠爽快? 君司禮腦子嗡嗡的,之前積累的委屈崩潰與強撐的冷靜理智,全都在這一刻潰不成軍。

     他崩潰了。

     原來痛到極緻,瞎掉的眼睛是能流出血淚的。

     每一滴,都是他生命流逝的征兆。

     “為……為什麼?” “小音,原來……你最恨我。

    ” 最後一句,是笃定。

     他看不見,但此刻心死後卻好似突然如明鏡一般清亮。

     君家所有人都幾乎對不起小音。

     為什麼他下場最慘,甚至秦音分明可以看他殘廢一生,卻也要不擇手段将他眼睛弄瞎? 旁人,都不曾如此。

     “隻是因為我動了秦肆?” 君司禮喉間發苦,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知道秦家那兩兄弟在秦音的心目中是有一席之地存在的。

     唯獨此刻。

     他才發現血緣在自小守護的情誼面前輸得很徹底。

     “當然不止。

    ” 秦音不想再給他機會弄清真相,因為他們之間的怨,根本無解。

     即便沒有前世的挖眼之仇。

     今生他害小肆腿殘,隻為了打擊自己。

     這樣惡毒的心性,她懲得心安理得。

     秦音這次手術動作很快,将君雨薇的肌膚寸寸在君司禮的雙腿上縫合整齊。

     沒有什麼,會比将一個親手毀掉你的人身上的東西永遠縫在你的身體裡令人惡心的。

     随時想起,都必然如鲠在喉。

     氣結于心。

     手術結束後,君司禮像一具死屍一般被推出手術室。

     而君雨薇的臉,在移除皮膚後,又被秦音用生理鹽水浸泡傷口消炎。

     極緻的痛感,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終于她徹底暈了過去。

     連秦音再紮針,她也沒法再醒來承受痛苦。

     手術室推出的兩人。

     一個被君母沖上去飛速帶着去了醫院,一個被專業人士将她與君哲松一起帶走。

     至于會去哪裡。

     那就尋常人不得而知了。

     秦音脫下手套,眉目依舊很淡,今天她在手術上耗費的心神太多,她疲憊地揉着眉心,站在手術室門口卻始終覺得心空空的。

     君司钰就這麼遠遠看着秦音,心理建設了好久,才終于敢大步走過去。

     他伸手,将一塊手帕伸到秦音的面前。

     “小音,累壞了吧,來擦一擦汗。

    ” 秦音看着眼底出現的手帕,手帕上的圖案是她熟悉的蘇繡繡制出的動畫小玩偶。

     可是,這繡樣卻并不是出自她之手。

     蘇繡一針針勾勒出的動畫版熊貓明顯線條毛躁不少,看得出繡制的人是很精心地想要複刻它的原版。

     可技術不過關。

     是以繡線是亂的,并不嚴密整齊。

     甚至熊貓繡品本該隻有黑白兩色的圖案上,有模糊又再模糊,卻又被人再三清洗過的覆血痕迹。

     她頓了一下,終于還是擡頭再次對上君司钰的臉。

     君司钰隻比她大兩歲。

     心性卻是最天真頑劣的,他肆意不羁慣了,何曾有看上去那麼正經又成熟的時刻。

     “我不要。

    ” 秦音淡淡拒絕,便要側身離開。

     “小音,你可以不原諒我,可你能收下這塊繡帕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 “所以,我想給你,也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 君司钰見她要走,慌張失措一般地上前将手帕塞進秦音的手裡。

     緊接着突然抽出一把匕首,白色的光影閃過。

     周訴和周行同時出手,将離君司钰最近的秦音一把拉開。

     甚至因為太快,推搡之間,秦音混亂中忍不住攥緊了手心裡那塊繡帕。

     “天!他瘋了?” 周訴隻覺自己CPU都要幹燒了。

     君家不都是一群畜牲嗎? 怎麼一群畜牲裡還出了這麼一個缺心眼的東西?? “君司钰沒想傷害秦音,他在傷害自己,這君家人又是打的什麼算盤想栽贓陷害我們家小音嗎?” 柳怡也皺眉,下意識就以為君家這次居然玩那麼大,以此故意陷害小音。

     又想拉他們家兒媳下水。

     可明顯,這少年有些蠢,隔那麼遠怎麼能讓人相信是秦音在傷害他呢? 分明,是他自己對自己動了手。

     尖利的水果刀狠狠刺入君司钰的腹腔。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鮮血如注,君司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音,眼淚順着臉頰一滴滴如珍珠一般滑落。

     嘴裡大口大口地嘔出一口血。

     他彎着腰,像是好不容易吐完血一般,擦了擦嘴角,竟然對秦音勾起一抹慘白又絕望的笑:“小音,你記得對不對?” “我不是做夢,我都看到了。

    ” “小音,五哥不需要原諒,五哥隻是想還你,還你我欠你的一條命……” 君司钰斷斷續續地說着,手裡的匕首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他捂着腹部,眼睛此刻異常地澄澈。

     這一瞬,他好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用小孩最幼稚也是最真誠的方式,來還債。

     他親眼看過小音那時的絕望。

     一夜又一夜地不敢閉眼。

     滾燙的鎖鍊将她束縛,他看見自己離開時隻黏在君棠月身上的視線。

     他漠視了秦音的死,這跟殺人兇手有什麼區别呢? 在他眼中,他就是欠她一命。

     秦音站在原地,隻覺四周都突然沒了聲音,君司钰的話萦繞在她耳邊。

     他說,他看到了。

     所以,來一命換一命! “君司钰,你這是在逼我?” “你死了又如何?我不會為你流一滴眼淚,不會感動半分,我甚至依舊厭憎你。

    ” “這繡帕你繡得很醜。

    ” “我很不喜歡。

    ” 秦音語氣依舊很淡,可離她最近的柳怡還是察覺到了她身子輕顫了一下。

     君司钰聽到她最後兩句話,咧嘴笑起來,眼睛璀璨至極:“對不起。

    ” “那下輩子五哥再繡好看點,争取不讓我家小音嫌棄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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