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天呐,她在幹嘛?這是要害死我們的英雄嗎?重度燙傷的肌膚那麼脆弱,她現在那麼大力地處理骨折,還是在那麼靠近胸口的地方,要是他忍受不住地一動,豈不是釘子都要紮進心口了?”
“不行不行,能不能請點專業的醫生來啊,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也不是會骨科治療的模樣啊。
”
“她要真讓我們的英雄出事,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就連親自來華國“交流學習觀摩”的X國高層都忍不住眉心一蹙:
“這個秦音到底什麼來曆,也太不專業了,難不成是為了能在五小時内結束治療,就這樣磋磨人?”
華國人聽到這種議論和質疑,頓時就不幹了。
特别是穆睿知,幾乎在聽到這話的瞬間就上去給了那高層旁邊的碎嘴子一個大逼兜:
“呵,給你們治就不錯了。
”
“專業?當老子這清北總教授的得意門生的名号是擺着看的嗎?”
他家小音,就是永遠有逆風翻盤的本事。
實力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因為剛剛那X國來者質疑的話,大家看向秦音的動作情緒都染上了幾分擔憂。
畢竟,有什麼人真的可以醫術全能呢?
處理燙傷這種手術。
說難也不算難。
秦音隻要細緻些,能處理好不足為奇。
而骨折也不算大傷,治得好也不足為奇。
可,要給一個三級燙傷的患者同時治療骨折,這難度就大了。
治療骨折需要很大的動作幅度。
而這樣大的動作幅度必然會牽涉到燙傷的肌膚潰爛處更破碎,随即産生感染以及休克的危險。
更何況,患者最嚴重的兩處傷,都在很容易緻命處。
一處在患者的鎖骨處,處理不好碎骨随時會紮入心髒。
那就真的沒救了。
另一處,根本不算骨折,而是腦後中度骨裂。
這樣嚴重的傷,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也是X國沒有任何醫生敢輕易救治他的原因。
穆睿知這話一出,維護之意溢于言表。
他這人就是護短。
可他維護之語說出口後,君雨薇居然也擔憂又維護地開口,對X來的高層代表喬納森譴責道:“穆教授說得對,小音師從穆教授,穆教授又是清北有名的全能系教授,小小手術而已,怕是難不倒小音的。
”
“喬納森先生放松點,您的侄兒一定可以無礙的。
”
沒錯,X國送來的這位病患。
身份能讓高層親自來華國,為他求生機。
是因為他不僅是個英雄,更是喬納斯最欣賞最得力的侄兒。
所以,秦音現在也算更騎虎難下了。
穆睿知聽到君雨薇這話,眉梢一挑道:“薇教授内部消息可真是靈通呢。
”
“連小音抽中的患者是喬納森的侄兒都一清二楚……”
這話,自然有嘲弄的意味。
但君雨薇仿若聽不出裡面的意味深長,優雅地低眸輕笑:“穆教授謬贊。
”
“事關小音,我這個做親姑姑的自然要更上心些。
”
“我們都是為小音好,穆教授可别對我有什麼成見,說不定咱們以後會有不少合作機會哦。
”
君雨薇唇角勾起三分笑,溫柔大方,親和力十足。
而她的目光,也在下一瞬淡淡落在秦音所處的那一方無菌手術室裡。
淡眸掃過,好似在默數着什麼。
三、二、一……
bi
go!!
“呀,秦音所處的無菌手術室怎麼突然沒電了,手術燈都熄滅了!”
“天呐,停電的前一秒,我好像看到患者喬納斯的脈搏機上的起伏都拉平了……”
“這是由清北大學主辦的交流賽,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是誰在作妖啊!”
“快,供電系統開啟了!”
這種賽事,當然會有備用電源。
但,治療患者的每一秒都是珍貴的,剛才那一瞬的停電幾乎是秦音恰好在處理患者肋骨骨折,最容易傷及心髒的時候熄滅的。
這時間,就挑得很巧妙了。
大家幾乎在停電的瞬間,就默認了患者必然兇多吉少。
君雨薇蹙緊眉梢,近乎是擔憂地站起身,緊張又無措地柔聲詢問:
“小音,你還好嗎?”
備用電源不過五秒就銜接上來,慘白的手術燈映出秦音慘白的臉。
她的手裡還握着錘子。
無菌手套上全是血迹!!
君雨薇眼底劃過一絲笑,很快又遮掩下去:啧啧,患者在你手裡死掉很遺憾呢。
秦音,我看你怎麼處理。
無菌手術室内。
秦音剛切開複位,這幾乎是對患者來說最痛苦的酷刑。
但秦音給患者紮過針。
患者幾乎沒有動,像死屍一樣躺着,身體被敲敲打打好久。
秦音都快忍不住要抹無菌手術服裡的汗了,但她還是忍住了。
雙手利落地清除血腫。
清理碎片。
她正全神貫注地拿着錘子準備放下,準備換個新的無菌手套,撇去這滿手的血迹。
但,就在她拿着錘子時。
旁人看不出她是要敲下,還是放下。
手術燈就突然熄滅了,整個無菌手術室的供應系統癱瘓。
停電,對正在手術的患者來說。
絕對意味着死亡。
供氧設備,延續脈搏的心電儀也瞬間熄滅。
連秦音都愣了一下。
五秒後。
所有人驚詫地看向心電儀器:
“快看,心電儀停了,隻有一條橫線了。
”
“喬納斯沒有脈搏了。
”
“秦音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