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粗氣一鼓一張。
他怒火在胸腔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般。
一時間,病房内一片寂靜。
君棠月也被君司瑾突然的暴戾發言給吓到了。
她臉色蒼白地咬住下唇,一副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的模樣,可眼淚珠子已經開始不要錢地往下掉。
“小四,你這話太過了。
”
君司禮沉默了一瞬,還是忍不住開口勸導道。
在他眼中,四弟君司瑾一向謹言慎行,是個理智大于感性的男人。
他作為律師,幾乎天衣無縫,這才有了京市從無敗績的政律大神稱号。
誰也無法否認他的優秀。
可是什麼将這樣理智優秀的一個人,逼成這樣了?
“你也去死!”
“君家一個也别活!!”
君司瑾平等地想創死任何一個勸他的人。
既然他們都不聽他的勸告。
那就誰也别聽誰的。
“……”君母臉色難看,不敢再勸一句。
真的兒大不由娘!
生了那麼多兒子,卻隻有棠棠一個女兒最與她貼心。
果然,家裡還是有個貼心小棉襖最好。
君司瑾離開醫院後。
駁回YM金融律師團隊的律師函被他全都撕碎。
新寄來的律師函他也沒再攔着。
基于君棠月是真的還在“心髒手術術後恢複期”,正式開庭會在一周以後。
屆時,他、君棠月、姜琪,一個也跑不掉。
——
“夫人,你快看,五少爺他醒了!”
三天了。
君司钰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再昏迷下去,就真的要進神經科了。
此刻衆人側目看去。
隻見君司钰滿眼纏滿血絲,眼睛瞪大,不知道已經醒了多久,隻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而已。
“嗚嗚嗚小五,小五你終于醒了,可吓死媽了。
”
“你怎麼能這麼沖動跑進火場救你二哥呢?你二哥有救援隊施援,而且他們還是專業的,你進了火場分明就是去送死的。
”
“媽都快吓死了。
”
“你要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媽可怎麼跟你爸和爺爺奶奶交代啊?”
君母哭着,滿臉淚水地坐在病床邊抱住君司钰,懸着的心終于落地。
真好,不用去找秦音那白眼狼了。
真要去找她,恐怕狠心冷血如她,一定不會來見阿钰。
君司钰目光呆滞地任由君母抱着。
突然,他目光轉而落在君棠月身上,下一刻他好似被什麼吓得從病床上蹦起來,往後蜷縮,驚慌失措地尖叫:“啊啊啊啊!!”
“小五,小五你怎麼了?你别吓媽啊?”
君母被吓得不輕。
隻覺得小五莫不是真的受了刺激,已經瘋了?
下一刻,她卻見君司钰一把披着被子蓋在頭頂,蜷縮在床頭伸手指向君棠月,眼神逐漸清明,嗓音卻是沙啞得充滿顆粒感:
“她是兇手。
”
“縱火的兇手!!”
君棠月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與複雜,但卻一掠而過,随即立刻委屈地扒拉住君母的衣袖,嬌弱無辜道:“五哥,你在胡說什麼呢?”
“家裡起火時,我根本沒在家裡,我心口疼住在專屬療養室内,這個林媽可以作證的。
”
君司钰卻繼而笃定道:“不。
”
“君棠月,是你燒死了小音,是你殺了她,你這個殺人犯……”
君司钰覺得自己瘋了,明明好像的做了一場夢,但夢中的場景那麼真實。
他親眼看着小音無助絕望地被活活燒死啊……
那可是他的親妹妹。
心口好痛,如剜肉剔骨,他怎麼能不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