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正言順享受千金優渥的生活。
秦音點點頭,也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回君家的決定是君爺爺做的,君家任何人都無法反駁,更何況是本就無财無勢的秦家。
她要乖,不能給爸爸和哥哥添麻煩。
于是小秦音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乖巧地點點頭:“哥哥,我在君家會乖的。
”
“你放心好了,小音很讨人喜歡的,爸媽和哥哥們一定會跟你們一樣寵我的。
”
她那時候說得信誓旦旦。
在内心深處,對親情是很向往的!
這一點,秦谟也很清楚。
所以,他把她送回了君家,想給秦音一個靠近真正血脈親情的機會。
君司煊看完他們告别。
遠遠注視着秦音一個人垂頭喪氣地走回别墅。
他正準備上前打算帶她去選房間。
但别墅那邊突然嘈雜起來。
有人尖叫:“快叫救護車啊,棠棠小姐犯心髒病暈倒了!”
君司煊正要上前叫住秦音的步子一頓。
随即毫不猶豫地沖向别墅的方向。
君棠月,在他的眼中,确實比一個剛回家的新妹妹重要太多。
後來他很忙,極少回君家。
偶爾也會在君家看見秦音,見她乖巧懂事地在沙發上為母親按摩肩頸,母慈女孝的場景讓他欣慰不已。
那種溫馨。
讓他心中對這個新妹妹也多了幾分關注。
以至于他以為,應該早有人給秦音安排房間。
直到一年後秦音住女傭閣樓的事情被鬧大。
他才感到心口蓦然被什麼錘了一下。
後知後覺。
在他眼皮子底下,秦音居然受了那麼多委屈。
畫面轉換。
是秦音來到君家的第二年。
小姑娘依舊穿着她剛回君家的那條精緻漂亮的公主裙。
但這次,裙擺已經被洗得發白。
他有次出門前,實在看不過去,便叫住秦音:“小音,這張卡你拿着。
”
“去買點漂亮的小裙子穿。
”
“女孩子家家,可以多花錢在打扮上,别怕浪費,棠棠的很多裙子都不會穿第二次,每個月還不是不斷買新裙子。
”
“不是鼓勵你奢靡,是想讓你對自己好些。
”
他站在秦音面前,将卡塞入秦音的手裡。
正準備轉身離開。
就見君棠月就站在走廊不遠處看着他們。
那一瞬,不知為何,他隻覺耳尖有些火辣辣地滾燙。
手裡的卡沒拿穩落在地上。
君棠月溫柔地笑着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嗔怪地看他:
“大哥,你居然背着我跟姐姐說我壞話呢?”
君司煊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尴尬一笑,蹲下身撿起銀行卡解釋道:
“小音的裙子确實舊了。
”
君棠月體貼入微地上前挽住秦音的手臂,朝他道:“大哥,這就是你不懂了吧。
”
“姐姐這條裙子是她曾經的哥哥賺的第一筆錢買的,意義非凡。
”
“這可不是你給她一張卡買很多更好更貴的裙子,就能抵得上的。
”
“何況,大哥你也太直男了,現在流行複古風格,好多衣服鞋子還故作做成舊款的樣子呢。
”
君司煊不懂時尚。
眉心淺淺一蹙,不知為何,聽到君棠月這話,他看着秦音身上這條洗的發白的裙子就越發礙眼。
他瞥了秦音一眼,嗓音染上幾分冷意:“原來是這樣。
”
“秦音,你的裙子是秦谟買的?”
一年過去,他早就認識了那個被譽為金融界昙花一現天才的黑衣青年秦谟。
秦音擡眸看着君司煊冷峭的眉眼,想起已經成植物人的秦谟。
以及秦家人怨憤自己不再見自己,心頭一陣悲涼。
她點點頭:“是。
”
君司煊淡漠地看着她身上的裙子,想起秦音每個月怎麼也跟棠棠一樣有三十萬的生活費,怎麼可能買不起新裙子,倒是他的關心太可笑太多餘了
他突然自嘲一笑,将銀行卡放入君棠月的手心,對秦音淡淡開口:
“既然你這麼喜歡你自己身上的裙子,那就不用買新的了。
”
“棠棠,你這個月的衣櫥也該更新了吧。
”
“這張卡,你拿去花吧。
”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
根本不管秦音在他身後,澄澈幹淨的杏眸一點點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