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的精神接近崩潰,嫁給君哲松後那麼多年,她過慣了貴婦日子,什麼時候受過蹲拘留所的苦。
她身子骨受不了,到現在還渾身酸痛。
直到。
君司煊臉色難看地扯了扯領帶,掃了衆人一眼後,問道:“小五人呢?”
君父一愣,擡眼數了數,臉色瞬間潑開墨色:“小五怎麼這麼不懂事!棠棠在急救,他又去哪兒鬼混了不着家。
”
“等他回來,看我不把他打得……”
君父借此宣洩着多日來壓抑的怒氣。
此時,站在君司禮身邊的管家突然猶猶豫豫開口:“老爺,夫人……五少爺的學校今天下午打電話來過。
”
君母伸手揉着眉心不耐煩道:“真不讓人省心!小五是不是又在學校犯什麼錯了?”
“我看他整天跟狐朋狗友厮混,不學無術的樣子,哪還有點名校大學生的樣子?”
“讓他趕緊滾來醫院!”
“别以為躲起來就能逃過懲罰。
”
在她眼中,五個兒子裡最不省心的就是君司钰。
雖對他不抱什麼出人頭地的大期望。
但他也不能總纨绔至此。
君父也附和道:“趕緊給小五打電話!”
管家急得冷汗直冒,支支吾吾開口:“學校這次不是告五少爺的狀。
”
“是據同學說,五少爺過敏進急救室了,不知真假,所以打電話來君家求證。
”
“我聯系了醫院,五少爺确實過敏嚴重,搶救及時撈回來了半條命。
”
“現在還住在ICU病房……”
“我并非隐瞞,而是給幾位少爺打電話都沒人接,二少爺倒是在家,但一直反鎖在房間裡,我也沒法通知。
”
“緊接着就是棠棠小姐出事,看大家那麼着急……我也不敢多提。
”
畢竟,棠棠小姐還沒脫離危險。
五少爺又進了ICU病房。
一個個噩耗砸下來,正常人家都受不了。
可現在他不得不說。
管家的話,如一道驚雷在君父君母的腦海中劈開。
剛剛還誤以為小五闖禍的君父霎時間滿臉懊惱。
背上冒出冷汗,拳頭緊緊攥住,有些局促不安:他可真該死啊!!
小五是他親兒子,他怎麼能靠臆測去指責他。
君母也下意識咬了咬下唇,内心萬分自責,羞愧地低下了頭。
即便小五不在也不會知道,但她确實以偏概全地誤解小五了。
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夠用心。
她難受地捂住頭,悔恨的眼淚簌簌往下滑落,緩緩閉上眼,一股深深的負罪感刺中她的心。
君司煊作為大哥,這種時候還是擔起了責任。
他皺眉看向管家,問道:“你查到小五在哪個ICU病房了嗎?”
管家答:“1302。
”
“就在上一層樓。
”
君司煊點點頭,見母親頹喪的模樣,走上前安撫地詢問:“媽,您要實在擔心小五,就跟我一起上樓去看看他吧。
”
君母擡頭,又看了一眼急救室還沒熄滅的搶救信号燈。
她面露難色,糾結了一會兒,啞着低嗓開口:“等棠棠脫離危險。
”
“我就馬上去看小五……”
君司煊盯着母親,突然覺得她有些陌生。
心口好似瞬間破開一個洞,空落落的,找不到絲毫支點。
記憶中,他依稀看見一個模糊瘦小的身影。
摔倒的秦音膝蓋血肉模糊,母親一個眼神沒給她,扶着心口疼的君棠月去找醫生。
對秦音落下一句:“小音,等棠棠心口不疼了,媽就第一時間來看你。
”
“你要堅持住。
”
然後,一整個下午,她都沒回去接她。
留下秦音不得不靠手臂撐着站起來,疼得滿臉冷汗也要自己走回小院上藥。
秦音對君家,對母親的心寒,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