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家。
家裡雖不富裕,但秦家一家人卻把家裡最好的一切都給自己。
秦音五歲被熊孩子攥了小麻花辮哭了,秦谟第二天就将那壞小孩剃了光頭,讓他繞幼兒園跑十圈。
自己卻被罰跪三晚。
秦音十歲喜歡上鋼琴,十五歲的秦谟便在各種魚龍混雜的網吧兼職打工,給人打遊戲代練一點點攢錢。
在她十三歲生日時送了她一台他認知内最貴的鋼琴。
他說,小音是我們家唯一的公主,就該得到最好的一切。
秦音十五歲進入清北少年班學金融,秦谟許諾以後要給她開個金融公司。
可她16歲離開秦家,秦谟終究沒能在她下一次生日,送上他想給她的禮物……
在君家她為至親當牛做馬。
可在秦家,他們也是将自己當公主寵着的。
她被接回君家後,擔心君家父母介意她曾經認旁人作父母過,便主動疏遠了養父一家。
可她剛走,秦谟在金融行業冒頭,風頭正盛時,卻突然出了意外,被告知會癱瘓終身,甚至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養父一家走投無路來找她。
卻被張媽誤以為他們是來君家借錢的,狠狠将他們趕了出去。
秦音想偷偷溜出去看他,卻被君棠月發現。
少女眉梢半蹙,溫柔譴責道:“姐姐,要是讓爸媽知道你還跟那些鄉下粗人聯系,并且還想偷我們家的财産接濟他們,會不會認為你胳膊肘往外拐,養不熟?”
“姐姐,你别太糊塗呀……”
彼時她被唬住,不敢再去見秦家人。
但還是悄悄拿出回君家時秦父秦母給她的所有積蓄,讓張姨把錢送出去。
後來她再見到秦家人,大家對她的态度都十分抗拒嫌惡,将她視作白眼狼。
漸漸的,她便徹底與秦家斷了聯系。
對秦家的愧疚讓她這些年不敢去見他們,更不敢出現在他們面前。
可剛才跟張姨一起收拾行李時,她才知道,張姨根本不知道她喜歡什麼玩具,吃什麼口味的街邊小零食……
而她這些小習慣,隻有秦家人記得。
前世在她入獄五年時光裡,原來一直是秦家人在默默陪伴、心疼自己。
秦音回神,臉色又蒼白了幾分:“醫生,我哥還能醒來嗎?”
少女忍不住捂住心口,原來秦谟剛入院時還有意識。
所以秦家人來君家找自己,是想讓她去見見秦谟最後一面。
根本不是為了借錢!
可她卻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隻讓張姨塞去一把他們曾怕她回家受委屈,給她的安身錢。
這錢給的,仿佛在跟他們斷絕兩清一般。
醫生搖搖頭,打開門帶着秦音走進去,兩人站在病床前。
醫生歎息:“已經四年了,很遺憾,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醒過來……”
秦音站在病床前,心情一瞬間跌落谷底。
“這是他留給你的東西,終于物歸原主了。
”
醫生打開一個暗櫃,将一串鑰匙和一封信交給秦音,離開。
秦音打開信封,裡面隻有一個聯系方式和一個地址,以及一張提前寫好的生日賀卡:
“祝我家小音公主18歲生日快樂!
成人禮禮物,是YM金融有限公司。
——秦谟。
”
秦音渾身僵硬,好似有一股電流瞬間貫徹全身。
原來,在她忽略多年的角落裡,一直有人将她視作珍寶,努力為她鑄夢。
那麼,她便更不能辜負秦谟的苦心。
不能讓公司繼續沉寂,更不能讓秦谟哥永遠躺在這裡。
秦音注視着病床上削瘦蒼白的男人,眼神溫柔又堅定:“哥,小音長大了。
”
“這次,該小音保護你了。
”
重來一世,她必須變得更加強大。
守護她該守護的人。
愛她該愛的人!
離開前,秦音将自己最新研制的還沒來得及送給四哥君司謹的清神醒腦香放進抽屜。
然後去交代醫生偶爾為秦谟點上,提神甯心。
她行色匆匆,根本沒發現在她轉身離開的瞬間,病床上的秦谟蒼白削弱的指尖輕輕動了一下……
卻如幻象一般,轉瞬即逝。
墨園内。
周訴剛把秦音的行李安放進主卧,就被自家老闆吓得一激靈。
“她人呢?”
墨亦琛坐在輪椅上,眉目冷峭,面若羅刹,深邃墨黑的眸中隐隐不悅,周身寒焰懾人。
“誰讓你把她的東西放主卧的?”
周訴背脊一涼,趕忙道:“夫人說,她今晚要貼身為您針灸……”
“所以,睡一起,不!住一起方便點。
”
周訴冷汗直冒,莫名有些心慌:救命!
難道您默許我跟着夫人回家,不就是變相給人家撐腰了嗎?
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
墨亦琛聞言,涼薄的眸微眯,半掀眼睑,薄唇抿出一絲冷笑:“扔出去!”
“誰允許她跟我睡的?”
隻是男人指尖敲擊輪椅扶手的動作卻頓了一瞬,腿上好似還殘存這少女輕觸的酥麻……
啧,膽大包天的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