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地又往他身後縮了縮身體露出害怕神色的君棠月。
君司澈隻覺得心頭一股子憤懑感呼之欲出,他扶住妹妹的肩膀,陰冷的眼神對上高高在上的夏熠。
此刻即便夏熠是自己的大舅舅,他也無法容忍他們夏家這樣欺負他們君家人的行為了。
“大舅舅!外公!你們别欺人太甚了!!”
“這裡就算是夏家,也不是你們該這樣對我妹妹的地方……”
君司澈冷喝出聲,護短的動作與從前在秦音面前偏袒和維護君棠月的樣子一模一樣。
而這次,秦音的眼底劃過卻是看着這一幕也毫無波瀾。
對于君家任何人心存的那顆期盼感情的心早就死了。
“三哥……我想回家了嗚嗚嗚。
”
“這裡到底不是我們家,連母親都在夏家沒有容身之所,更何況是我們呢……”
君棠月委屈地攥住三哥的衣角,這動作實在是又讓君司澈太熟悉,而君司澈這次也沒有立刻甩開君棠月,倒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看向秦音。
那眼神,好似多了幾分指責。
又像是質問君棠月現在突然淪落到這個地步,裡面是不是有秦音的手筆呢?
但,秦音卻是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君司澈這颠公。
夏國譽也有些頭疼,本來剛醒身體就虛弱,現在又要攪入這麼複雜的局勢裡面,其實也并不複雜,關鍵就是摻雜了夏家與君家的私人恩怨。
這麼多年來,夏國譽對于女兒非要為了一個男人叛出夏家的行為如鲠在喉。
那就是心裡頭的一根刺,好不容易有了幾分化解的趨勢,最終又因為君棠音的失蹤而爆發。
兩家早已老死不相往來。
眼下君家人卻像是下餃子似的往他夏家擠……不就是想着這份血緣是否在他彌留之際能夠分點羹湯給君家這些外孫們嗎?
這個世界本質上就是極其現實且冷血的。
雖然夏國譽也明白這個道理,可眼下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還是心頭不禁泛起幾分悲涼。
所以,君家人……真的不配來,也不該來打擾他夏家的甯靜。
唯獨這個罪魁禍首君棠月留下,像君司澈這種“攪屎棍”,就該滾出去。
夏國譽臉色冷厲,布滿歲月褶皺的臉更是懾人的戾氣:
“君三,你滾出去!”
“君棠月犯了錯就得認,就得接受懲罰,你攔着……便是要跟老夫作對?”
夏國譽沙啞的聲音卻擲地有聲,現在他看得見了,雖然許久沒見過君司澈了,但這些孩子們長大後也沒怎麼變過,他自然是記得的。
“外公!您不能這樣對小月,她有心髒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君司澈是發自内心地擔憂,即便君棠月這個妹妹屢次欺騙過自己,但如君棠月所說,血脈親情是無法分割的。
若他真的在這種生死關頭抛下自己的親妹妹……那麼他又跟不遠處那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君棠月親姐姐的秦音本質上的冷血無情有什麼區别呢?
心髒病,又是心髒病。
心髒病真是能救君棠月一輩子嗎?
秦音擡眸看向兩人相互依靠的樣子,隻覺得畫面很諷刺。
“是嗎?有心髒病就能對一個老人也是自己的長輩下毒手?”
“我看君棠月小姐可不是心髒病,是心夠髒的病吧。
”
秦音挑眉,目光坦然地落在兩人身上。
說出的話卻是在字字句句提醒着所有人君棠月這個看似柔弱的病人,她自己有心髒病……但卻不是自己作惡的保護傘。
“來人,把君棠月綁起來,先扔進夏家水牢好好反省。
”
“君棠月,這是你該受的懲罰,并且這也不僅僅是你贖罪的開始……”
夏熠冷冷道,也不再給這兩人叙舊的機會,直接擡了擡下颚,讓人把君棠月與君司澈拉開。
君家的人,他并不歡迎。
如果非要來找死,他倒是也奉陪。
夏家底下的人辦事效率極高,很快便湧出一隊人馬上前将兩人狠狠扯開。
君棠月害怕極了,她并沒有聽過夏家竟然有什麼水牢這種地方。
但她卻又是很清楚像夏國譽這樣的司令,以及夏家家主夏熠在接手夏家之後難免會有些秘密任務。
所以,那個所謂的水牢難道就是處置那些人的?
那裡面豈不是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不……我不要!外公,大舅舅您們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隻是跟着爺爺學藝不精,我沒有要害外公的意思啊嗚嗚嗚……”
“媽……媽媽你救救棠棠,棠棠不要進水牢……”
君棠月是真的吓到了,南省夏家從不是省油的燈,這地方是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吃人”的。
這一刻,君棠月被拖着走,恐懼直沖腦門,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絕望。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