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關心則亂,小靖媽媽表現得異常焦急,站在邊沐的角度,她急那是她的事,作為一名成熟的中醫醫師,邊沐絕對不能自亂陣腳,跟着她的節奏瞎忙活。
邊沐根本沒指望借着小靖同學重病纏身的機會給診所多掙點錢,這方面,邊沐絕對稱得上良心醫生。
甚至于,邊沐都沒動過借該病例再次揚名立萬的念頭,某種意義上講,自己完全有可能再壓聶易雄等老前輩一頭,從而在業界徹底站穩腳根。
作為一名漸次成熟的職業中醫醫師,面對任何患者,不論病人家屬表現得多麼焦慮、多麼悲傷、多麼絕望……邊沐絕對不能亂了行醫分寸。
穩字當頭!作為麗津中醫界新銳中醫高手,邊沐必須在“穩”字上痛下苦功,紮紮實實給自己的行醫生涯打點底子。
這一點,得益于藥農老裴、護林員老梁頭時不時的善意提醒。
預支10萬也好,極盡尊敬之能事也罷,絲毫不能動搖邊沐自己獨力行醫的節奏。
小靖同學的病情相當複雜,所有問題全部都集中在“神經根”修複上,對西醫、對中醫都是極大的技術挑戰,稍有不慎,邊沐百分百會身敗名裂。
小靖的媽媽絕對不是個善茬兒,邊沐對人家有用,他們家老少兩代人自然對他禮敬有加,把邊沐當尊神似的供着。
治療過程中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小靖同學就不用說還病情惡化,就算維持現狀,邊沐心底已經基本認定:小靖一家絕對會翻臉狠狠地清算自己的。
僅就相面而言,小靖媽媽絕對是個跟任何人都敢翻臉、有能力翻臉的人。
轉身剛走進門廳,葉護士上前笑着低聲問道:“你這一單得掙不少錢吧?”
笑了笑,邊沐低聲回複道:“就算祖師爺保佑,治療過程一切順利,小靖姑娘也能正常下地行走了,咱們診所其實也掙不了多少;但是,一旦中間出點什麼差錯,小靖的媽媽絕對有能力将咱們這兒夷為平地!”
“靠!她有病啊?!”一時沒忍住,葉護士大聲抗議了一句,臉上的神色多多少少有些失态。
好在她也是見過點世面的人,随即繃了繃臉,清了清嗓音,将剛才尴尬一幕算是遮掩過去了。
壓低嗓音,葉護士不解地問了問:“明知風險這麼大,那幹嘛還自找刺激呐?!”
“葉姐!你不會真的認為業界那些大佬們已經默認咱們堂而皇之地再在市裡開一戶國醫館吧?”順手拉扯了一下,邊沐将葉護士請到僻靜角落裡輕聲提醒了一下。
“啊?!花籃之類的禮節性儀式不都走了一遍了嗎?怎麼?不認賬了啊?”葉護士多少有點急眼了。
“葉姐!換個思路,假設那天我上7院搶救的不是鐘向心,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民,雖說我當場展示了驚人的醫術、超常業務素養,你覺着咱們還能收到那麼多花籃之類的賀禮嗎?時至今日,鐘家那邊可是一絲一毫的表示都沒有呐!甚至于,都沒派個家屬過來慰問一下咱們,明白了?!”邊沐悄聲提醒了一番。
聽完這話,葉護士就覺着自己突然被人用冰桶兜頭狠狠地淋了一通,當時就有些傻眼了。
片刻之後……
“還真是的啊!我們還想着鐘家自重身份,指不定把你請到哪家高檔會所早就有所表示了,你這人平時嘴又那麼嚴,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