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章的治療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同時,也是最為兇險的時候。
事有湊巧,偏偏這個時候,岑松雪、孟淑蘭等名醫門下代表執意要求進病房觀摩邊沐、黃伯喜二人醫療小組的治療過程。
邊沐心裡清楚,依照醫學界慣例,聶易雄、岑松雪、孟淑蘭……這些名醫大家同麗津城中幾乎所有公立、民營醫院,甚至相當一部分醫學工作室、診所……都保持着相當良好的關系,那是一種互利互惠、優勢互補的友好關系,事關雙方從中皆受益匪淺。
省醫科大第一附屬醫院自然也不例外。
除非出現非常特殊的情況,各大醫院的書記、院長輕易不會得罪聶易雄、岑松雪、孟淑蘭……這些名醫大家的。
那位男院長之所以征求邊沐的意見,其實已經表明他很為難,要麼由邊沐出面做個“惡人”,他也就有了直接拒絕的借口,馬上派人出去将那些所謂門人弟子拒之門外,這沐擔了“惡名”,男院長自然也就把自己給擇出來了。
旁邊坐着的那位醫院書記應該也持類似的态度。
略微猶疑了一下,邊沐提出一個折衷的方案。
“院長、書記!不如這樣吧,貴院院辦那邊負責宣傳教育的幹事不如請兩位過來,專業攝錄設備都帶上,反正這兒也有無線WIFE,幹脆搞一個小範圍現場直播好了,不過,務必請他們做好網界限流,不要将今天的治療場景進一步擴散才好。
”邊沐表情平靜地建議道。
“這個主意好!劉書記!你覺着呢?”男院長笑着問道。
“我覺着挺好,邊大夫提醒得對,一定要注意限定直播範圍,有些東西還是挺敏感的,絕對不能就此擴散。
”那位姓劉的書記當即表示贊同。
黃伯喜所坐位置距離他們三人沒多遠,聽邊沐出了這麼個“馊主意”,他當即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了邊沐幾眼,眼神裡滿是質疑的神色。
邊沐裝作啥也沒瞧見,起身走到病床邊開始給馮樂章把脈。
過了沒多一會兒,邊沐心裡有底了。
“黃老師!我覺着可以用藥了,您幫着把把關。
”說着話,邊沐退了幾步,将主治位置讓給黃伯喜。
黃伯喜起身走到病床跟前,站那兒平心靜氣地聆聽了一會兒,盯着好友馮樂章的臉色觀察了半天,随後,衆人就見他就手拿起一個酒精小噴劑,反複多次消殺了一下右手手指。
戴上無菌醫用手套,黃伯喜翻查了一下馮樂章的眼皮。
“嗯!應該可以用藥了。
”黃伯喜語氣平淡地沖邊沐說道。
随後,二人在一位女護士長的幫襯下,調整好相應角度、高度,确信無誤之後,邊沐戴着手套在馮樂章鼻子以下墊襯了兩張“吸藥紙”。
淡黃如金,紙面兒有些毛毛刺刺的,看着有點像宣紙,也有點像人們平時練習書法的毛邊紙。
這是一種由毛邊紙、麻油草紙、特種草料按着一定配比比例特制的傳統中醫醫用紙張,由于邊沐所使用的這種療法早已失傳,連帶着,好多中醫醫生早就将這種特殊紙張淡忘殆盡了。
為避免“吸藥紙”誤将馮樂章的嘴巴擋住,邊沐特意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