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探讨到這份上,邊沐不由地打起精神認真聽取司馬奎的“苦心教導”。
“願聞其詳!”邊沐神态謙恭地回應道。
“私人診所面對的病人,肯定以普通人居多,啥叫普通人?就是360度全程無死角的普通,順理推之,這些人,沒膽子幹壞事,絕對也不會主動行善,你越是對他們善良,久而久之,他們越覺着你就欠他們的,不僅不領你的情,還容易看低你,時間一長,病人對醫生那種與生俱來的敬意全TMD消失殆盡了!”提筆寫到這兒,司馬奎臉上那點笑模樣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邊沐猜測,司馬奎在這方面肯定吃過不少虧,甚至于,吃過大虧。
江湖遊醫平時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邊沐一點兒想象空間也沒有,不過,那種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心散如星……的飄零生活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
“哦!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來,最近,我那小診所不是正在裝修嗎?強子哥,就是你那位師侄,他跟我說了件事,前段時間,有個朋友打電話,說他家買了套新房,裝修男師傅吭得他夠嗆,室内裝修效果看着太看不過眼了,打電話請強子哥過去瞅瞅,看看有沒啥好的補救辦法。
”說到這兒,邊沐停頓了一下。
時間到了,該起針了。
順利起完針,邊沐将兩枚普通鋼針就手扔進了旁邊垃圾桶。
邊沐心善,想着司馬奎以一種相對固定的姿式半躺着肯定不大舒服,于是,俯下身子搖動手柄,将護理床的高度簡單調節了一下。
司馬奎就勢側了側身,依舊半躺着,手中的筆記本也沒撒手,隻要不影響他寫字跟邊沐正常聊天就行。
就着旁邊小闆凳坐好,邊沐接着講下去。
“強子哥到地方一看,好家夥,地上的瓷磚、牆壁上的小磚貼了個亂七八糟,好多角線都對不上,另外,家裡面一半以上的插座都沒打好眼,走線露縫的,難看死了!他一問才知道,主家對那個裝修男師傅特仁義,多給工錢不說,平時每天中午還給送頓飯,香煙、飲料、小零食更是天天不斷,哇靠!真給慣壞了!好在強子哥手藝高超,花了半個月時間才算給主家一一修補好,你剛才講的那些跟這個是同一個道理吧?”邊沐笑着問道。
以筆代言,司馬奎随手書寫了幾行回複語。
“沒錯!就這意思,上趕着全TMD不是買賣,你千萬要記着,坐館行醫嘛,身為坐醫的同時,你也是行商,商人!時刻提醒着點自己,别讓幾句一文不值的甜言蜜語哄得你昏了頭,坐醫救死扶傷,行商必須賺錢,不掙錢,你喝西北風啊!隻有做到毫不客氣地門檻設限,他們才會把你當個人,繼而當個好醫生!”
“喔……我明白了!任何病人,隻要進了診所大門,必須交納足額挂号費,跟街面上其他同行相比,我設定的挂号費還不能太低,否則,容易造成一種自輕自賤的心理誤區,明明咱是方圓幾百裡最優秀的中醫大夫,結果因為挂号費資費标準問題,反倒自降了不少身份,讓小市民們看輕了自己,對吧?”
以筆代言,司馬奎快速書寫了幾行回複的話。
“這就對了嘛!課堂教學,越是嚴厲的老師,反倒能教出更多的好學生,道理跟這一個樣!我建議啊!挂号費,起價30元!特殊時候,可以靈活調整到50元,遇上特殊病人,完全可以放寬到1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