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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一瞬間，他感覺整個世界煥然一新。
盡管世界的外觀沒有改變，但在赢塵眼中，一切卻又變得不同了。
有人曾說，人生的境界分為三層：第一層，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第二層，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最後一層，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以往的赢塵對此一直感到困惑，覺得這句話玄之又玄。
但現在，他似乎真正領悟了，并且站在了那最後一層，看到了本質的東西。
在他眼中，世界變得格外清晰，仿佛能夠觸及到最本源的存在。
與此同時，剛剛還不可捉摸的年輕宦官的行動軌迹，在赢塵看來也變得格外明了，沒有任何隐秘可言。
“這就是無距？”
雖然此刻赢塵體内所擁有的力量，尚不及北冥子那一次全力輸入的數量級，但在質量上，兩者已經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層次。
北冥子當時輸入的隻不過是内力，雖然數量龐大但未能給赢塵帶來實質性的提升。
而此次，赢塵因為人間之力而實現了質的飛躍。
他似乎隐約感到，或許能夠洞悉何為無距。
想到這一可能後，赢塵立即啟動了大道歸一真訣。
刹那間，周圍一切似乎都開始緩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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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血龍騎兵舉起的長槍似乎陷入了停滞，就連那些匈奴人的面部表情，無論是恐懼還是嗜血，都凝固在了這一刻，然而他們本人卻沒有覺察到這一切。
唯一有所反應的是赢塵面前施展無距的年輕宦官。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慌，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種無法理解的恐怖力量，将自己牢牢地束縛在原地。
不是束縛，而是像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放慢了無數倍。
這使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嘶!!”
“這就是人世之力嗎？”
然而，赢塵對此全然不知。
他現在的腦海一片空白，心神仿佛進入了一個極為玄奧的空間。
在這個空間裡，既沒有花草樹木、日月星辰，也沒有天地的區分。
周圍匈奴人與血龍騎兵的厮殺聲也不再傳入他的耳中，甚至連那個年輕的宦官也不複存在。
唯一存在的，是三千條金光閃閃、布滿符文的鎖鍊，橫亘在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耳畔響起了“大河”的奔湧聲，浪花仿佛在舞動，那聲音遙遠而又古老，猶如來自蠻荒的時代。
當赢塵擡頭時，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真的見到了一條“大河”。
這河流仿佛自古就存在着，穿行在三千條金色鎖鍊之間。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河水上有無數個畫面在閃現，仿佛河水超越了時間的限制，或是說，河水本身即是時間的化身。
正當赢塵被這一震撼的發現愣住時，遠方的三千條鎖鍊中突然有一條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無數金色的符文從鎖鍊上浮現，出現在赢塵眼前。
每一個符文都像山嶽一般龐大，盡管赢塵無法理解這些符文的具體意義，但他憑借超凡的悟性，瞬間就領會了這些符文所蘊含的意義。
這些符文，正是所謂的無距法則。
任何普通人在領悟了這些符文的意義後，就能明白無距究竟是何種境界，并且有能力施展這一神通。
“我了個擦!!!”
即便是赢塵錘煉了十八年的定力，他認為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情況都能保持鎮定。
但在此刻，他仍然無法掩飾内心的激動，脫口而出一句粗口，臉上的狂喜更是難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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