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
傷口開始愈合,她轉了轉眼珠,看向少女。
少女毫不猶豫地再次揮動長槍——與之一同将面前巨獸擊潰。
「一如既往……我們就此别過吧。
」
「同為身懷罪孽之人,我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你的結局不在這裡,我的也是。
」
「所言極是,」少女眼神複雜,「保重。
」
「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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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少女捂着身上的傷口,交錯而過,直至聽不見腳步聲。
「如她所說,在命定之日到來之際,我們會再見面的。
」
—————————
(這雙眼曾望穿澄空薄物傲月)
(一夕沉沒黑夜茫茫再看不見)
‘百冶’應星,雲上五骁……
往事都已随血海流淌而去,不再屬于自己。
那我究竟是何物?
刀劍加身,血肉撕裂,頃刻之間卻又複原如初。
漫無目的地行走銀河,等待她留給自己的預言。
空虛心間再無他物,豐饒身軀渴求新生。
自己唯有一種訴求——
戰戰戰!殺殺殺!
血光再度鋪滿天空,魔陰襲來,無休無止的折磨與亂流将思緒全然攪亂。
她感受到無窮怒火,縱使殺個天昏地暗也無法抑制。
她感受到無邊癫狂,縱使躍入熊熊烈火也無法停止。
恍然間,似乎回到從前……
(撕開深淵用殘刃攀回人間)
幾十年前,自己随商船來到仙舟,為此地的鬼斧神工所折服。
少女茶飯不思,肆意揮灑自己的靈感,她鍛造百種奇物,其中有四件最為着名。
(親手橫斬誰掌中懸命的線)
名為「支離」的劍通體無瑕,漆色中泛着血光,隻有仙舟最強劍士方能诠釋此劍的真谛。
狐人少女曾在絕境中用曲弓三箭并發,卻仍不忘一邊駕駛星槎一邊同衆人談笑。
黑發龍角的女子以禦水之術為同伴療傷,在下個瞬間又将水附着于長槍之上,瞬間刺穿敵方。
還有那總愛同他拌嘴的少女,見到這把陣刀時,卻是一把搶了過去,再也不願放手。
(等寒意貫胸那一瞬間)
可如今,應星已經死了,這最初的、唯一的死亡。
但她仍在此處,那尚且年少的頭腦思索着,她将永遠思索着。
她思索着自己不再靈巧的雙手,那雙手已無法再打造任何兵刃——
(這座世界終于令人欣悅)
但這一切與她無關。
從今往後,這具軀殼,将是唯一的「刃」。
……
血色從天上皎月褪去,她也從魔陰歸來。
但她知道,此般痛苦,将陪伴她一生。
又一次,回憶悄然而至——
怪物再次吞噬了他,但這次她面對的不是别人。
高大的铠甲沉默不語,她被牢牢禁锢在那雙手臂中,說話的是戴墨鏡的女人。
「聽我說,我可以再殺你一遍,否則沒法把你帶回去。
」
她的聲音很溫柔,連體内的怪物也安靜了下來,聽她說話。
「但我不想那麼做。
」女人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語。
下一刻,她眼光瞬間通透。
「終于……等到你們了。
」
在二者驚訝的目光中,她低頭看向那戴墨鏡的女人。
「走吧,我加入你們。
」
……
這會是救贖的路嗎?
我該行至何方?
狂笑着揮舞劍刃的她無意低頭看向盛開的彼岸花——它似乎從未枯萎。
耳邊傳來激昂近乎嘶吼般的聲樂,在此刻的心中卻如輕柔的呵護,清掃着她的心神。
平靜慢慢取代躁動,赤色的雙眸一閉一張,回歸安甯。
回憶像是翻動的相冊,再次回到了家鄉毀滅的時刻。
女孩此時正捂着雙眼哭泣不止,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隻手,讓她微微一愣。
擡頭望去,卻看不清身影。
“别哭了,我已經解決了。
”
鬼使神差間,她握住了那隻手。
——————
“别哭了,我已經解決了。
”
眼前血色忽然化作溫曦光芒,其中冒出一隻熟悉的手掌。
刃擡起濕潤的眼眸,望向那依舊看不清的人影,沉默不語。
音樂已經悄然停止,此刻的她恍若新生。
許久後,她嘴角少見地微微揚起,将自己纏着繃帶的手放在其中。
“走吧。
”
腳下那朵盛開的彼岸花輕輕搖曳。
或許,自己已經走在救贖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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