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母親的總是憂心忡忡”
他停頓一下,似乎在心裡慢慢拼湊起父親的形象。
“是啊”
“他更像是個若無其事的旁觀者”
“刻意拘謹的旁觀者”
“遺憾”
“我從未将他寫進我的歌”
“然而”
“天曉得這意味些什麼”
“然後我一下子也活到”
“容易落淚的歲了”
“當徒勞人世糾葛”
“兌現成風霜皺褶”
“爸我想你了”
随着這一句話出口,木吉他清脆的聲音和小提琴的演奏拖動聽衆,讓他們來到自己的回憶中。
“到離去才想到要反省父子關系”
“說真的其實在回答自己”
“敷衍了一生的命題”
“沉甸甸的命題”
“它在這裡将我拽回過去”
“像個終于靈驗的咒語”
“那些年隻顧自己”
“雖然我的追求他”
“無能也無力參與”
羅弈微微低下頭,臉上流露着複雜的神色。
瓦爾特和姬子此時都被歌聲傳遞的主題和感情直擊内心,陷入沉默。
“隻記得我很着急”
“也許因為這樣”
“沒能聽見他微弱的嘉許”
鋼琴音階漸漸上升,讓人的情緒愈加沉澱。
“我知道他肯定得意”
“隻是等不到機會”
“當面跟我提”
羅弈閉上眼睛,憂郁地說出這一句詞。
突然的小段沉默,使得二人的心跳驟然一停。
鋼琴再次進入,弦樂的演奏像是書寫着悲傷的心緒。
“思念其實不是”
“不是這個歌的主題”
“我相信不隻有我”
“在回憶時覺得吃力”
“兩個男人”
“極有可能終其一生隻是長得像而已”
“有幸運的成為知己”
“有不幸的隻能是甲乙”
和弦的進行愈發傷感沉重。
羅弈的感情宣洩爆發出來。
“若是你同意”
“天下父親多數都平凡得可以”
“也許你就會舍不得再追根究底”
“我記得自己”
“當庸碌無為的日子悄然如約而至”
“我隻顧卑微地喘息”
“甚至沒有陪他失去呼吸”
羅弈抓着麥克風的力道愈發加重,強烈的思緒将面容都扭曲到有些痛苦。
這種沉重的感情将每一位聽衆感染,回想起自己的父親。
和弦再次返回,似乎思念的情緒就這樣消散了。
“一首新寫的舊歌”
“它早該寫了”
“寫一個人子和逝去的父親講和”
“我早已想不起吹噓過的風景”
“而總是記着他混濁的眼睛”
“用我不敢直視的認真表情”
“那麼艱難地掙紮着前行”
編曲的進行慢慢變得不再悲傷,而是細潤無聲,堅定地走上道路。
“一首新寫的舊歌”
“不怕你曉得”
“那個以前的小羅曾經有多傻呢”
“先是擔心自己沒出息”
“然後費盡心機想有驚喜”
“等到好像終于活明白了”
“已來不及”
伴奏像是情緒的抽離,斷斷續續。
“他不等你已來不及”
“他等過你已來不及”
豐富的樂器扮演着間奏,推着人向前,不再回頭看。
“一首新寫的舊歌”
“怎麼把人心攪得”
“讓滄桑的男人拿酒當水喝”
“往事像一場自己演的電影”
“說的是平凡父子的感情”
“兩個看來容易卻難以入戲的角色”
“能有多少共鳴”
……
“一首新寫的舊歌”
“怎麼就這麼巧了”
“知道誰藏好的心”
“還有個缺角呢”
“我當這首歌是給他的獻禮”
“但願他正在某處微笑看自己”
“有一天當我乘風去見你”
“再聊聊這歌裡”
“來不及說的千言萬語”
“下一次我們都不缺席……”
結尾,樂器的演奏趨于平淡,羅弈的眼中泛着光,飽含情緒。
歌曲再次回到開頭,他一下下輕敲着自己的心口。
“比起母親的總是憂心忡忡”
“是啊”
“他更像是個若無其事的旁觀者”
“刻意拘謹的旁觀者”
……
最後,他微微含笑,像是聊着天地把這句話說出。
“爸請你從此安心”
“待在我的歌……”
音樂逐漸消失,燈光熄滅。
歌曲像是一場風一樣,吹過,又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宛若父親一樣。
……
滴答——
姬子沉默低着頭,發現衣襟早已被淚浸濕。
擡手想要抹去淚迹,卻隻能将眼眶模糊,讓淚珠滾滾而下。
在模糊不清的視線裡,姬子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家人。
這首歌,實在是有些過于打動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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