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摩挲了下側頸處深深咬痕。
“他們被威廉注射了實驗藥劑,就算千千想救,也無計可施。
”
人類所能做出的下限超過想象的空間。
為了生存,從古時的人吃人,到末世的人體實驗,再到星際,犧牲星際向導和哨兵,隻是為了謀取政場上的更多席位。
為了利益,他們可以犧牲一切。
卑劣的人類的确會讓星際意識感到失望和困惑,才會有災厄降臨。
“而且,這些實驗甚至可以做到幹擾肉體裡的靈魂,讓他在千枝面前看上去更加......明顯和誘人。
”
那個威廉将那些實驗品的靈魂打散,加強了他自己靈魂的強度,想要誘捕這個尚在人間的小小神隻。
“誘人?”千枝皺了下鼻子,下意識攥緊了溟的衣領。
想到威廉那副脫離人皮的恐怖樣子,她覺得溟簡直就像個天使。
“他聞起來充滿了腐爛的屍臭味。
”她的鼻端好像現在還能聞到那股味道。
“因為他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一件南轅北轍的事,也不知道千千的口味。
”
溟故意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幾滴晶瑩的血珠從他的脖頸處流下,順着側頸的一條筋脈滴到鎖骨上,在深深鎖骨裡積了一小灘。
坐在他懷裡的少女眼眸瞬間亮了亮。
她綿軟的臀貼在他緊繃的大腿上,被那灘血色的“湖”誘惑得殷紅舌尖舔了舔唇角。
然後在溟輕柔撫摸下,她伸出舌,小口小口啜着泛着幽香的湖面。
鎖骨被舔得發癢,溟微仰着頭,清晰的下颌線随着他吞咽的動作顯得格外色氣。
他像隻被獻給神明的祭品,心甘情願為自己的神明付出一切。
等到饑渴的感覺褪去,千枝的思緒才緩緩回籠。
“他獻祭了别人的靈魂,為了吸引我将他的靈魂從那灘污濁的肉體裡抽離?”她想到威廉的做法,困惑地蹙了下眉。
“所以他才會選擇在密閉的空間裡釋放令人失去理智、精神錯亂的迷霧。
他在做一次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賭注。
”
溟盯着千枝沉思的小臉,又滑向她的嘴唇。
那裡微微嘟起,像花骨朵一樣。
“他在賭我......”千枝沉吟了一瞬,“在賭我到底是善是惡,以及我到底能将人類的靈魂,影響到什麼程度。
”
如果她是隐藏本性潛藏在人類當中的災厄,自然會被他慘無人道的做法吸引,讓他成為她的信徒。
如果她是來自善的那一方,就會迷霧所迷惑,無法對他進行迅速的懲戒,甚至會受到迷霧的影響,做出他希望她做出的事情。
“不過他怎麼知道‘神’與‘靈魂’的事情?”
“因為這個末世裡,也有預言的司命存在。
他們想将神學與科學雜糅在一起,試圖爆發出更大的力量。
”她聽見溟淡淡的嘲諷聲音。
“‘靈魂’将會被‘神’賦予永生。
”
“瞥見未來冰山一角的人總以為他們會掌握未來。
但實際上,他們連自己都無法掌控。
”不僅是元老院的人,連溟自己也是。
“追根究底,我沒有抽離他們靈魂的能力。
”千枝聳聳肩,繼續眼睛發亮地盯着溟脖頸上的血漬。
“你有,千千。
或者說,曾經的你有。
”